庞小七急忙打断她,语气有些急,
“我身体已经好了,可以继续去摆摊,赚的钱足够我们开销了。你已经帮了我们太多太多了……”
“我可没说要帮你,”
陈姗姗故意板起脸,语气硬邦邦的,
“我只负责提供孩子们学习方面的资助,其他的,还是你们自己负责。我这个人不喜欢磨磨唧唧的,再说我也不是只资助他们几个,前几年资助的一个孩子,今年都高考了。”
她顿了顿,看着庞小七有些发红的眼眶,又故意加了一句,声音却放软了些,
“再说了,你还不一定能考得上呢。”
庞小七听着陈姗姗这故意说出来的“恶言”,心里却像被温水浸过一样,一阵熨帖的暖意蔓延开来。
庞小七抿着嘴笑,眼睛亮晶晶的,也伸出手指勾住陈姗姗的小指,还孩子气地用力晃了晃:
“放心,我肯定能考上!”
“一言为定,”陈姗姗笑着,拇指用力按上她的拇指,“盖章!”
“一言为定!”
两人的笑声在狭小的阳台上轻轻碰撞,又散开。
晚风吹过,带着屋里孩子们隐约的嬉闹声。
庞小七看着眼前这个认识不久却仿佛认识了很久的女孩,心里头暖暖的。
人与人之间的每一次相遇,都是缘分,就挺奇妙。
***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回程的路上。
陈真海握着方向盘,陈姗姗安静地坐在副驾驶。
车厢里没人说话,只有两人上扬的嘴角。
陈真海他开始有点明白女儿这几年为什么总爱做些“傻事”:帮这个,资助那个,不求什么大回报。
这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陈真海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琢磨个合适的词。
不是兴奋,也不是得意,就是……心里头特别敞亮,特别舒坦。
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刚干完一件特别累但特别值得的活儿;
又像踩在刚下过雨的棉花地里,每一步都软和和的,说不出的满足。
他无声地笑了笑,脚下油门轻点,驶向家的方向。
车窗外的晚风,似乎也格外温柔。
等父女俩开车回到临城家里,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
陈姗姗困得眼皮直打架,洗澡时差点把沐浴露当牙膏挤,最后胡乱吹了两下头发就栽进被窝。
晚安,哇卡哇卡!!
第二天早上,陈姗姗是被烤盘的脆响唤醒的。
顶着一头炸毛出来,正撞见徐然握着锯齿刀在切刚出炉的鸡蛋糕。
金灿灿的蛋糕胚冒着热气。
“哇,原来是我们的西点师傅徐大师,今天是什么口味?”
她语气夸张的跑过去,吸了吸鼻子。
徐然还没说话,厨房门口传来王云的笑声:
人家然然六点就起来和面了,哪像你睡得四仰八叉的。
陈姗姗嘿嘿一笑,拿起一旁的叉子,插了一点鸡蛋糕放入嘴里,随即满足地眯起了眼。
甜度刚刚好。
“嗯~一股奶香、淡奶香,通过口腔,直达上颚、直冲鼻腔、胸腔...”
王云看着女儿耍宝,又好气又好笑戳了戳女儿的脑门,“还不快去洗脸刷牙、洗手过来吃你的‘早午饭’。”
“妈,你说早上是该饭前刷牙,还是饭后刷牙比较好?”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