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守孝期间的讲究。
不过陈姗姗平时也很少有太过鲜艳的衣服，除了过年时才会穿的大红围巾、毛衣之类。
“姗姗是孙子辈，不用跟咱们一样守那么严，”陈真海补充道，
“只要这段时间不穿大红大绿的就行。”
“行，爸妈，我知道的。”陈姗姗应道。
...
今年的春节与往年热闹喜庆的气氛截然不同。
搬进城里后，陈姗姗头一回过了个格外冷清的除夕。
原本计划与二姨、二姑两家在饭店聚餐的安排，因着爷奶头七刚过只能取消。
餐桌上摆了十道荤素搭配的菜肴，可少了陈军嬉笑抢菜的身影，连糖醋排骨都显得寡淡。
三十下午，陈军的视频电话掐着点打来。
镜头里他晒得黑黢黢的，衬得一口白牙格外晃眼。
身后七八个十八九岁的战友挤作一团，冲着屏幕挥手喊“叔叔阿姨过年好”。
都是十八九岁的大男孩，正是青春恣意的时候。
“妈你看！我们食堂今儿挂红灯笼了！”
陈军举着摄像头转圈展示，背景里炊事班正抬着半人高的蒸笼穿梭，
“晚上全连聚餐，连长特批每人能喝两罐啤酒！”
陈军呲着一口白牙，跟陈真海夫妇俩大声聊着。
哪怕心里很想念，王云脸上一直都是慈爱地笑看着电脑屏幕里，微微有些模糊的儿子。
陈真海的关注点，却在别处，陈真海伸着脖子凑近屏幕
“那个，小军，你上回说的那个黑...黑连长也来不？？”
电脑视频对面的陈军吓得一聚灵，连忙朝身后左右看看。
话没说完就被儿子急吼吼打断：
“爸，你、可别乱说，我明明说的是黑版古天乐，您这么说被我连长知道了，又得一百个俯卧撑了！！！”
这大过年的，他可不想“加练”。
视频那头几个战友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陈真海也觉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噤声。
又聊了一会，听到那边不知道谁喊了声：“连长来了，”
陈军和身旁的几个战友急忙跟陈真海说：“爸妈\/叔叔、阿姨，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随即切断了画面。
挂了电话，陈姗姗见父母心情明显有些低落，拉着他们来露台看别人放烟花。
“爸妈，等明年咱们，也买上万了八千的大烟花，放它一个晚上。”
“行，明年咱家也放一些，热闹热闹。”
“不过，要是放一个晚上，估计万把块可不够。”
“管他呢，十几二十万也成。”
王云忍不住拍了下陈姗姗的后背，“你这孩子，这钱干啥不行，放烟花，也就听个响，啥也没有。”
“好好好，都听您的，妈，再等个半年多，小军入伍1年，咱们可以去部队里面去看弟弟。”
陈姗姗也正好想去里面体验一下。
王云听后，眼睛一亮，心情瞬间阴转晴。
“这感情好，”有了见面的盼头，感觉浑身上下都有劲儿了。
“咱回屋，外面太冷了，让你爸陪咱娘俩喝两杯。”
作陪的陈真海一头黑线。
结果就是本来微醺的陈真海，彻底喝多了。
以往喝多了，他都是倒头睡的，结果今晚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