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假装在棺材旁边哭晕过去,要么就说腿疼得受不了了,等等。
陈真海都看在眼里,也不戳穿,默默地把钱垫上。
但他也留了个心眼。
跟知事说好了:所有经手的钱,不管是收的还是付的,都必须给他写个收据或者单据证明。
理由很简单:“方便事后核账!”
知事也理解,毕竟丧事办完,兄弟几个肯定要算账分账的。
当然人家对陈家兄妹几个也看的明白。
能干这行的,哪个不是人精?
只不过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外人不好插嘴。
只是对印象里一向闷不吭声的陈真洋,
下葬的日子定在三天后,时间紧得很。
只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谁也不会多嘴插一句,
这是对于印象里一向沉默寡言的陈真洋,这回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下葬的日子定在三天后。
这日子很赶。
再加上正赶上过年,不管是买菜还是请厨子,价钱都比平时贵不少。
但大家也只能紧赶慢赶,争取在“开门”前,把灵堂布置好。
之后就是陆续的亲友过来哭丧。
男人们按照老规矩,一拜三叩,各种习俗流程都得走一遍。
在农村,办喜事你人可以不到,只随份子钱就行;
但白事不一样,只要不是实在走不开,能来的都得亲自到场。
陈真洋的女儿君君和女婿毕磊,就连在外打工的儿子帅帅也赶了回来。
毕竟帅帅是长孙,下葬时还得由他来挑“引路旗”。
时隔许久再见到陈君君,陈姗姗差点没认出来,简直判若两人。
前世陈君君嫁的是齐豪,日子过得舒坦,心宽体胖,眉眼间都是满足;
反观现在,本来就瘦的她,此刻更是瘦得脱了形,皮包骨头,脸颊凹陷,皮肤暗黄无光,眼底下还挂着乌青。
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至少十岁。
看到她过得这么不好,陈姗姗心里头那股憋着的劲儿,倒是松快了些。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原以为丧事能顺顺当当办下去,结果陈姗姗双手撑着腰(尾骨还疼着)。
路过一群聚在一起的大娘婶子时,就听见她们在那儿嘀嘀咕咕:
“哎,你们说这老陈家,连外孙都来了,这老二家的儿子也成年了,咋也没见着人影儿?”
“人家啊,进了城,当了城里人,就瞧不上咱们乡下人了呗。”
“嘁,什么德行。”
“就是...”
陈姗姗听得直皱眉头。
家里出事当天,母亲就给弟弟陈军打过电话,但手机打不通。
后来发了条短信过去。
大概两个小时后,陈军才回了电话。
他说是班长看到短信,才把收上去的手机暂时还给他,说了家里的事。
陈军刚上军校才半年,按规定,不满一年的学员不准请假。
除了直系亲属(父母、配偶、子女)去世,像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去世是没有丧假的。
这事,陈姗姗还特意在几个主要亲戚都在场的时候,解释过一嘴。
大伙儿当时都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