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只好拿起电话,给王秀红拨了过去,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今天家里有点急事,实在走不开,去不了了。等明天吧,明天咱们再一起过去。”
王秀红在电话那头说:“没事的大姐,过两天来也没事,你先忙你的。明天晓辉就放寒假了,后天娜娜也能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块儿过去咱爹那边。”
“行,那就先这么说,去之前再联系。”王云应道。
“好。”
挂了电话,王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脸色变了变:
“万幸啊,这事发生在小军政审之后,要不然...”
人都是自私的,万一陈真超这事影响到儿子的前途,那可就糟了。
鲁省可是考公考编的大省,只要涉及到子女前程的,没人会不在意。
“妈,”陈姗姗看母亲脸色不好,赶紧解释,
“六叔不是直系亲属,平时也不跟咱住一起,只要不是特别重大的案件,一般不会影响咱家。”
这个规定,还是她上一世弟弟申请入伍时,她特意去网吧查到的。
“你也说了是‘一般不会’,”
王云却没被安慰到,反而抓住了女儿话里的漏洞,
“可你六叔这次是涉嫌杀人!这罪名要是坐实了,部队上不会让小军提前退伍吧?”
陈姗姗被问得一噎,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顿了顿,王云后面说的话更是让在场的人一阵恶心反胃:
“人是7月底被杀的,为什么过了6个多月才来调查?难道是刚刚发现?在哪儿发现的?这么算的话,那发现的时候,尸体是不是已经...”
她没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懂了。
白骨化了!!!
“呕~~~”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让人生理不适。
果然法医这活儿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陈姗姗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母亲偶尔会给人一种“聪明过头”的感觉,总是能抓住别人想不到的点。
就比如现在,不是该想想六叔人到底跑哪儿去了?
是死是活?
反而去琢磨死者尸体腐烂的程度?!
胆子最小的徐然,已经被王云的话吓得脸色发白。
她觉得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或许去店里见见“阳光”会好点。
“那个、姗姐,二舅、妗子,我、我先去店里忙了。”
说完也不等三人回应,扭头甩掉拖鞋,脚往雪地靴里一插,逃也似的开门跑了。
陈真海倒是没搭话,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还在担心,万一爹娘知道小六这事后,会不会承受不住?
毕竟是最宠的老儿子,杀人逃逸,就算不是死刑也得是无期了。
老话说得好:‘好的不灵坏的灵’。
陈真海刚琢磨完这事,兜里的手机就跟“催命”似的,急促地响了起来。
惊得他手一哆嗦,赶紧掏出手机,定睛一看---是老大陈真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