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姗姗想拉她去医院体检,被她拒绝了:
“不用啦,就是这段时间睡眠不太好。都70多岁的人了,身体哪能跟你们年轻人比?”
“可是...”
“别可是了,谁还不生个病?人老了,有点小毛病都正常。活好当下就好啦。奶奶我啊,现在每一天都很开心,要是能看到咱们姗姗找到个可心的人,就更没遗憾了。
呸呸呸,快摸木头,李奶奶您这大过年的说什么晦气话呢。
丫头,上回给我带的膏药挺管用,怎么这回光给老齐带核桃酥?
柳爷爷把老花镜往鼻梁下推了推,从报纸后头探出半张脸。
“就是就是,”方爷爷也帮腔。
“老话说老小孩,两位爷爷可不就是跟小孩子一样耍性子?”
陈姗姗故意打趣。
可不就是!
齐奶奶拎着刚灌好的热水袋过来,往李奶奶膝头一塞,
一个七十三,一个七十五,加起来快一百五的人,跟三岁娃似的。
说着朝柳爷爷后脑勺虚拍一记,惊得他连忙用手挡。
“说话就说话,咋还动上手了?我这叫直率,有话直说,哪像某些人,人没来时,还常常念叨,人来了,就装哑巴。”
“老柳头,你再说一遍?”
“我偏不说一遍,我还说三遍了我...”
“......”
几人一打岔,李奶奶的事也就被带偏了。
说笑间,天色渐晚,陈姗姗告别了几位老人准备回家。
陈姗姗刚推开家门,就听见客厅里父母的大嗓门。
王云举着手机,小军啊,过年真回不来?食堂年夜饭有饺子不?
你净问些没用的,刚才小军说过了,他这去4个月,要满一年才能探亲,
陈真海拽了拽媳妇的毛衣袖子,冲着手机喊:
“小军,你在那边训练累不累?吃的好不好?拉练脚底板起泡没?”
王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拧他胳膊的软肉,
“你这问的更是废话,上个月儿子打电话时,你不是问过了?”
陈姗姗换好棉拖鞋,快步走过来,挤在母亲身边,对着电话那头的老弟说道:
“老弟,你跳过伞了吗?高不高?害不害怕?天上风大不大?”
“呃...”宿舍一角的陈军有些脸热。
刚入军校的前三个月集训期,是全封闭的,手机上交,不能跟外界有任何联系。
所以陈军第一次跟家里打电话,是在12月中旬前后。
班长统一发手机,只不过每人只有十分钟的打电话时间。
这次过年了,班长多给了二十分钟。
陈姗姗这么一问,宿舍铁架床咯吱响了两声,对面床的战友憋着笑。
遭到陈军一个眼刀子。
“老姐,这个是机密,别问。”
想了半天也就只能用这个搪塞过去。
这几个月要学的不仅是各种理论知识,还有好多制度军规等等。
可把陈军这个理科生难为坏了,老多要背的东西,脑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