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真海举了举手里还在张嘴开合的鱼，舔着脸，语气里带着点讨好：
“我买了鲈鱼，我给你做个清蒸鲈鱼，怎么样？”
“都行，你做就行。”
“那肯定，你出去看看《纪晓岚四》查赈灾粮，查出什么了，剩下的活我来。”
陈真海是边说边把王云往外推。
老夫老妻的，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王云也不扭捏，把围裙一脱，还贴心地顺手帮陈真海系好，嘱咐了句：
辣椒和肉切好在蓝边碗里，鸡翅再腌该齁咸了，先做可乐鸡翅再炒辣椒肉...
“好好好，知道。”
王云从厨房出来在洗手间打肥皂洗下手，想起什么又说了句：
“再炒两个不加辣椒，少油少盐的，一会给秀红他们送过去。”
“嗯，”陈真海在厨房应着。
陈姗姗也正好从屋里扎好头发出来。
“妈，我怎么感觉屋里好像比早上暖了点呢？”
她在家里里面穿的毛毛睡衣，外面套的母亲自己做的棉马甲。
王云擦了擦手，往杯子里加了点白茶茶叶。
“小区贴了公告，今天试供暖，应该是开始供暖了，你去瞅瞅各个屋暖气片漏不漏水。”
“您这么说，我想起来了，今年的暖气费还没交呢。”
“等你交，黄花菜都凉了，上个月我就让你爸就缴过了。”
王云边说边往水杯里加热水。
以往她是不爱喝茶的，总觉得苦不拉几的，一股草味，有啥好喝的。
直到有一次，女儿一口气买了五六个描金罐子的各种茶叶回来。
关键喝了几个月也没喝完，女儿说这茶叶好几千一斤，还说茶叶过了过了年喝，味道不好喝了。
王云看着可惜，就泡了杯尝尝，结果发现这白茶味道不怎么苦，甚至还有些回甘的感觉。
慢慢地她也就开始喝上茶了。
陈姗姗空着肚子醒来，溜达到茶几边，顺手从零食盘里摸出个月牙果子。
金黄酥皮的点心是父亲的心头好，咬开脆壳就淌出糖浆，齁得她赶紧灌了两口温水才咽下去。
可能是小时候日子过得太苦了，陈真海特别喜欢吃甜的东西。
每次去市场买点心，他都要买甜腻的月牙果子，这月牙里面都是白糖，比三刀果子还腻。
陈姗姗说过两次，还被父亲说‘现在的年轻人不懂甜食的金贵。’
陈真海至今记得六岁那年捡到块水果糖，剥开糖纸舔了半个月，最后那点糖纸都舔了三天。
这也是即便现在家里条件明明好起来了，陈父陈母依然没有铺张浪费的原因。
陈姗姗还曾经说给家里请个保姆或者小时工，帮着做饭或者打扫家里。
遭到父母的拒绝：“饺子馆都请人做了，我跟你爸大部时间都闲着，家里就这么点活，花那钱干啥？！”
好吧，他们开心就行。
结果，饭做好后，陈真海体谅女儿还没吃饭，他去医院给王秀红两口子送饭。
母女俩先吃饭。
饭桌上，陈姗姗想起娜娜弟弟孙晓辉，提议道：
“妈，晓辉明天晚上放学，要不咱们把他接过来过周末？”
孙传民上周住院的，周末时候，孙晓辉是在学校没回来。
学校也有些家长出去打工长期不在家的学生，所以周末也可以住里面，只是吃饭问题就要自己解决了。
“我跟你爸商量着也是这么个意思。”
王云给女儿盛了碗汤，递过去。
“谢谢妈，我自己来就行，您吃。”陈姗姗双手接过，“对了，明天爸去接时，我也跟着一起去。”
“你去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