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病房里只有朱华和章淑芬两个人。
朱华缩了缩脖子:“没、没有。”
章淑芬重新端起床头柜上已经凉透了的八宝粥,漫不经心地用勺子转着圈绞着。
“华哥,医生说了,你那玩意以后还有用的,你喜欢儿子的话,等出院后,咱俩生一个,至于别的,你最好别给我耍心眼,懂吗?”
说完,她舀起一勺粥,有些粗鲁地把勺子塞到朱华的嘴里。
朱华忍着生理性反胃,咽下了那‘冰透’的粥,不敢多说一句话。
***
走廊里,陈真真和朱泽宇并排走着。
“妈...”朱泽宇轻声开口。
“嗯?”
“谢谢你。”
朱泽宇说,他知道母亲刚才那番话,是为了保护他,也是为了彻底斩断和那个男人的纠葛。
陈真真停下脚步,看着比自己已经高出半个头的儿子,伸手整理了一下他微皱的衣领,眼神温柔:
“傻孩子,跟妈说什么谢。你只要好好的,妈就放心了。走吧,妈送你去学校。别耽误了课。”
朱泽宇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嘴角扬起,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轻松的笑容:“好。”
母子俩继续向医院外走去。
上午的阳光洒进来,陈真真看着儿子沐浴在阳光里的侧脸,心中思绪翻涌。
她跟朱华做了快二十年的夫妻,那个男人骨子里的自私、懦弱、暴戾和反复无常,她比谁都清楚。
他能在打完你之后,迅速跪下来乞求你原谅,她早就看透了。
所以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斩断与他的所有联系,老死不相往来。
但儿子不同,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善良敏感的时候,对朱华有怨恨,但还残存一点孺慕之情,还有血缘这层关系在。
她明白,若放任朱华借受伤的借口,以“需要儿子”为名持续骚扰、软化朱泽宇,儿子未必能一直狠心拒绝。
与其被动等待,陈真真选择主动出击。
带儿子探病,表面是满足朱华要求,实则是她的策略:让儿子亲眼看到朱华并非孤苦无依(有人照料),更要亲耳听到她的决心,彻底断绝朱华日后纠缠的借口。
她决不允许有人把她们娘俩再次拖回朱家的泥潭,尤其是朱华!!!
“妈,你在想什么?”朱泽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陈真真回过神,看着儿子清澈的眼睛,笑了笑:
“没什么。在想晚上给你做什么好吃的补补。快走吧,别迟到了。”
护好儿子,引导他走正道,不要跟老朱家人一样,是她余生最重要的事。
左右户口都已经迁出去了,手机号是该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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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街分店。
“陈姗姗,这个银色项链放哪里?”
“这盒穿好的珠串是放这边吗?”
“你刚刚说戒指放这里,可这地方有东西了!”
“还有这个娃娃,奥运早就结束了,还摆着干嘛?”
“......”
陈姗姗一个头两个大,她现在让丁玉磊带着闫如玉离开她的店,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