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说,我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dNA虽然和赵磊匹配,但赵磊说那是我们之前一起爬山时,他帮我拿东西,不小心被我抓伤的。
还有体液样本,因为我当时情绪太激动,破坏了现场,样本被污染了,没办法作为直接证据。”
林晓雨低下头,声音哽咽,“我爸妈当时劝我算了,说女孩子家名声重要,可我不甘心……这五年来,我换了好几个城市,换了好几份工作,可还是摆脱不了阴影。
前几天,我听说赵磊现在成了公司的副总,还娶了老板的女儿,我就更不甘心了,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杨晚栀看着林晓雨,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强奸案的取证本来就难,更何况是五年前的旧案,很多证据可能已经灭失了。
但她也看到了林晓雨眼里的坚定,她不想让这份坚定变成失望。
“我会帮你查这个案子,”杨晚栀坚定地说,“我们先从当年的案卷入手,我去申请调取警方的侦查卷宗和检察院的不批捕理由说明书,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被忽略的细节。
另外,你还记得当年公司年会的时间、地点,以及赵磊带你去的那处公寓的具体位置吗?还有没有其他目击者?”
林晓雨立刻点头,报出了一串信息:“年会是在2020年1月15号,在‘星光酒店’办的。公寓在城西的‘和园小区’,具体是几号楼我记不清了,但我记得楼下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至于目击者……”她顿了顿,眼神黯淡下来,“当时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小区里没什么人,我也没看到其他人。”
“没关系,我们一步步来。”杨晚栀安慰道,把记好的笔记递给林晓雨确认,“你先回去休息,我这边尽快去调取案卷,有消息第一时间联系你。记住,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别放弃。”
送走林晓雨,杨晚栀立刻拿着律所的介绍信去了市公安局。负责档案管理的老民警听说她要调五年前的强奸案卷宗,有些为难:“姑娘,这案子都过了这么久,而且当时已经结案了,卷宗可能已经归档到库房了,调起来有点麻烦。”
“麻烦您通融一下,这对受害者很重要。”杨晚栀放低姿态,耐心解释,“当年的受害者这五年来一直活在阴影里,现在她想重新追究凶手的责任,我们不能让她连一个翻案的机会都没有。”
或许是她的坚持打动了老民警,对方最终点了点头:“行,我帮你查一下编号,你明天过来取吧,今天来不及调了。”
第二天一早,杨晚栀让周明送自己去了公安局——白书妍得知她接手旧案后,再三叮嘱周明务必每天接送,尤其是她现在怀着孕,跑外勤更要注意安全。拿到卷宗后,她立刻回到律所,关在办公室里逐页翻看。
卷宗里的细节和林晓雨说的基本一致:dNA匹配但被赵磊狡辩为“爬山抓伤”,体液样本因污染无法使用,唯一的间接证据是酒店停车场的监控——拍到赵磊扶着醉酒的林晓雨上车,却拍不到车内的情况。
赵磊的供述里,还提到了几位“证人”,都是当年公司的同事,说“经常看到林晓雨主动找赵磊汇报工作,两人走得很近”。
“汇报工作”“走得很近”——这些模糊的描述,在当年成了赵磊脱罪的“助力”。杨晚栀皱着眉,在笔记本上圈出这几个关键词,又在旁边写了“核实证人身份”“确认爬山事件真实性”。
她注意到,卷宗里记录的赵磊胳膊上的抓伤位置是“左前臂内侧”,而一般爬山时帮忙拿东西,抓伤更可能在手臂外侧,这个细节或许是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