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律师,你现在有空吗?过来一趟警局,有些情况想跟你了解一下。”赵刚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有些严肃。
“好,我马上过去。”杨晚栀挂了电话,跟白书妍说了一声,就打车去了警局。
到了警局,赵刚把她带到会议室,桌上放着一份法医鉴定报告。“钱建国的死因查出来了,是急性心肌梗死。”
赵刚指着报告上的内容,“不过我们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张海涛的名字,还有一个地址,应该是他昨天打算去的棋牌室。”
“急性心肌梗死?”杨晚栀愣住了,“他之前有心脏病吗?我昨天见他的时候,没听他说过啊。”
“他妻子说他之前有过心绞痛的症状,但没去医院检查过,也没吃药。”
赵刚说,“我们昨天去找了张海涛,他说昨天下午确实见过钱建国,在棋牌室门口,钱建国跟他要工资,两人吵了起来,钱建国情绪很激动,还推了他一把,后来他就走了,不知道王建国会去仓库。”
“他就这么说?”杨晚栀皱了皱眉,“他有没有说为什么拖欠工资?有没有承认推过钱建国?”
“他承认拖欠工资,但说公司资金周转困难,不是故意的。至于推人,他说是钱建国先动手的,他只是自卫。”
赵刚叹了口气,“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张海涛跟钱建国的死有直接关系,钱建国的死因是自身疾病,而且当时没有目击者,我们也没办法定张海涛的罪。”
杨晚栀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按照法律规定,如果张海涛没有故意殴打钱建国,只是争吵,那么钱建国的死确实跟他没有直接关系。可她总觉得不对劲,王建国那么迫切地想要回工资,怎么会突然去废弃仓库?而且张海涛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工资的事呢?”杨晚栀看着赵刚,“就算钱建国死了,张海涛也应该把拖欠的工资还给她的家人吧?”
“这个是劳动纠纷,属于民事范畴,警察这边没办法强制要求张海涛支付。”赵刚说,“你们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起诉张海涛,要求他支付工资。不过现在钱建国死了,需要他的家人作为原告起诉,而且得提供相关的证据。”
杨晚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赵警官。我会跟他的家人说,帮他们起诉张海涛。”
从警局出来,杨晚栀给林秀兰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了法医鉴定结果和张海涛的说法,还有起诉要工资的事。林秀兰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杨律师,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弄,我就怎么弄。只要能要回建国的工资,让孩子能上学,我什么都愿意做。”
挂了电话,杨晚栀回到律所,开始准备起诉张海涛的材料。她把钱建国的欠条、宏远建筑公司的注册信息、还有之前的劳动仲裁记录都整理出来,又去了钱建国家里,找了一些钱建国在工地工作的照片和工服,作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