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累？”白书妍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她站起身，走到杨晚栀面前，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晚栀，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从大学时一起在图书馆熬夜复习，到后来你遇到困难，我什么时候怕过被你连累？白家在这城市立足几十年，还不至于被几个罪犯的余党吓住。”
杨晚栀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怎么会不知道白书妍的心意，可正因为知道，才更不能拖累她。
当初她进白家，是走投无路，如今案子结了，她不能再把朋友拖进可能存在的危险里。
“我知道你不怕，”她轻轻拨开白书妍的手，声音坚定却带着哽咽，“可我怕。我已经失去了许多，不能再失去你。书妍，我只想让你平平安安的，哪怕以后不能天天跟你见面，只要知道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白书妍看着她眼底的决绝，知道她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的玉兰树，声音低低的：“你早就想好了，对不对？连住的地方都找好了？”
杨晚栀点点头，指尖攥得发白：“周明帮我找了个公寓，离律所不远，环境也安全，明天我就搬过去。”
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白书妍转过身时，眼眶已经红了，却还是强装出笑脸：“好，我不劝你了。但你要答应我，不许跟我断了联系，每天都要给我发消息，让我知道你好不好。”
“我答应你。”杨晚栀用力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白书妍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轻轻抱了抱她：“傻丫头，哭什么，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明天我让司机帮你搬东西，你一个人肯定搬不动。”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走进书房，很快拿着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走出来，塞进杨晚栀手里，“这张卡你拿着，里面的钱不多，够你交几年房租和生活费。你别跟我推辞，这不是我给你的，是你当时帮我打赢那场知识产权官司的律师费，我一直没给你，现在正好用得上。”
杨晚栀捏着那张银行卡，指尖传来卡片的冰凉，心里却暖得发烫。她知道白书妍是在找借口让她收下，那些律师费，白书妍早就用别的方式还过她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谢谢，却发现喉咙哽咽得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点头。
“明天搬完家，记得给我发地址。”白书妍揉了揉她的头发，像以前无数次那样，语气里带着宠溺，“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找我，别一个人扛着。我永远是你最好的闺蜜，也是你最坚强的后盾，知道吗？”
“知道。”杨晚栀靠在她肩上，眼泪浸湿了她的针织裙，“书妍，谢谢你。”
那天晚上，她们像大学时那样，挤在一张床上，聊了一整夜。
从第一次在图书馆抢座位的尴尬，到迷茫时一起在操场哭着说未来，再到后来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儿，那些过往的片段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温暖又珍贵。
天快亮时，杨晚栀才迷迷糊糊睡过去，醒来时，白书妍已经不在身边。
她走出卧室，看到厨房门口飘着热气，白书妍正系着围裙煎蛋，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醒了？”白书妍回头笑了笑，“快洗漱，早餐马上就好。今天搬完家，晚上我请你吃火锅，就去你以前喜欢的那家‘老灶火锅’。”
杨晚栀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还是肿的，可心里的沉重却轻了很多。
她知道，就算搬出去，她也不是一个人，白书妍永远会在她看得见的地方，等着她。
早餐桌上，白书妍给她夹了个煎蛋，又把牛奶推到她面前：“多吃点，今天搬东西要力气。对了，你那盆绿萝我帮你浇过水了，明天让司机一起搬过去，你最喜欢那盆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