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教室门口时,她又一阵眩晕,扶住门框才站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到洗手间,别在走廊里晕倒。
冲进洗手间的隔间,她再也忍不住,扶着马桶吐了起来。
早上喝的小米粥全都吐了出来,还有昨晚没消化的面包屑,酸水灼烧着喉咙,疼得她眼泪直流。
她蹲在地上,浑身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抱着马桶,一遍遍地干呕,直到胃里空了,才稍微好受点。
小腹传来一阵隐隐的坠痛,让她忍不住皱紧眉头——这是第一次出现坠痛,她心里的恐慌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怕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更怕那个还没成形的小生命受到伤害。
不行,得给白书妍打电话。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杨晚栀已经没力气再犹豫了。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了白书妍的电话。电话响了不到一声就被接起,白书妍的声音带着焦急:“晚栀?你在哪?我出来,老教授说:那个,同桌那个女孩子,她请假去洗手间了,你跟着看看去,我现在正在三楼走呢!”
“书妍……”杨晚栀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刚吐完的沙哑,“我在……三楼女厕所最里面的隔间,我吐了,好难受……头好晕……”
“你等着,我马上到!”白书妍的声音瞬间提高,带着一丝慌乱,“你别乱动,靠在墙上歇着,别站起来,我两分钟就到!”
挂了电话,杨晚栀把手机放在地上,靠在隔间的门上,闭上眼睛。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又快又乱,像要跳出胸腔。
她想起顾明夜,想起她离开时的那句“放我自由吧。”,心里突然一阵委屈——如果他在身边,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是不是就有人能帮她挡一挡这些难受?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摇了摇头,是她自己要离开的,是她不想再被顾家的事困住,不能再依赖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白书妍焦急的呼喊:“晚栀!晚栀你在哪个隔间?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在……最里面这个。”杨晚栀用尽力气喊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她怕白书妍听不见,又喊了一遍,“书妍,我在这……”
隔间的门被推开,白书妍冲了进来,看到蹲在地上的杨晚栀,脸色瞬间变了——杨晚栀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眼睛闭着,呼吸很微弱。
“晚栀!你怎么样?”白书妍蹲下身,伸手摸了摸杨晚栀的脸,触手一片冰凉,比刚才在车里还要凉,“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很疼?哪里不舒服?”
杨晚栀摇摇头,想睁开眼睛,可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她想站起来,可刚一动,眼前就一阵发黑,天旋地转,直接晕了过去,身体往旁边倒去。
“晚栀!杨晚栀!”白书妍惊呼一声,连忙伸出手扶住她,不让她摔倒在冰冷的瓷砖上。
她抱着杨晚栀的身体,只觉得怀里的人轻飘飘的,却又重得让她心慌。
看着昏迷过去的杨晚栀,白书妍的心脏像被攥紧了一样疼,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可她不敢哭太久——晚栀还等着她救,她不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