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又想了想，觉得不能浪费时间了，对于现在的杨晚栀来说，大学才是最重要的。
车子在纽约的夜色中疾驰，窗外的霓虹灯牌闪烁不停，光影在车窗上跳跃，映照着杨晚栀略显疲惫却又透着几分决绝的面庞。
林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不时地看向副驾驶座上的杨晚栀，几次欲言又止。
车厢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只有汽车引擎的嗡嗡声在耳边回响。
终于，林萧打破了这份寂静，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不用等安顿下来了，有些浪费时间，我们直接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证，加急情况用不着冷静期。之后，我直接送你回帝京，继续人民大学的学习，若没记错，大四才开学不久吧，或者说还没开呢。”
杨晚栀闻言，转过头看向林萧，路灯的光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落寞，可更多的是释然。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好。”
林萧深吸一口气，脚下油门一踩，车子拐向了民政局的方向。民政局里，灯光惨白，工作人员机械地办理着手续，将离婚证递到他们手中。
杨晚栀接过那本红色的小本子，手指轻轻摩挲着封皮，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稀里糊涂地和眼前这个男人领了结婚证，而现在，又这么干脆地结束了这段关系。
她抬起头，看向林萧，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一切言语都显得多余。
“走吧，去机场。”林萧打破了沉默，率先转身走出民政局。杨晚栀跟在他身后，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
机场里，人来人往，喧嚣嘈杂。杨晚栀坐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手中紧紧握着登机牌，上面“帝京”两个字格外醒目。
她望着窗外停机坪上的飞机，心中思绪万千。她想起了在顾宅的最后一夜，顾明夜的温柔与不舍；
想起了和白书妍曾经一起在校园里漫步的时光，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还想起了杨家曾经的辉煌，以及后来的落败，命运就像一场不可捉摸的漩涡，将她卷入其中，历经种种波折。
登机的广播响起，杨晚栀站起身，拖着行李箱走向登机口。
林萧跟在她身后，直到安检口，他才停下脚步：“晚栀，一路平安。到了帝京，照顾好自己。”
杨晚栀回过头，对他微微一笑：“你也是，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说完，转身走进安检通道。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缓缓降落在帝京国际机场。
杨晚栀走出机舱，深吸一口气，熟悉的空气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归属感。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白书妍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白书妍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清脆悦耳，带着几分慵懒。
“书妍，是我，杨晚栀。我回帝京了，在机场。”杨晚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几秒钟后，传来白书妍激动的声音：“晚栀？真的是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白书妍的声音里满是惊喜，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好，我在机场出口等你。”杨晚栀挂了电话，拖着行李箱向机场出口走去。
站在机场出口，杨晚栀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心中感慨万千。她离开帝京不算是太久，却感觉经历了一生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