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晚栀拉着顾明夜的手，穿过喧闹的人群，目光突然被街角一个捏泥人的摊位吸引。
摊位前围了不少人，老师傅指尖翻飞，一团普通的陶泥很快就有了人物雏形，憨态可掬的模样惹得周围人连连称赞。
“明夜，我们去看看那个好不好？”杨晚栀停下脚步，晃了晃顾明夜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几分雀跃。
她刻意装出对新鲜事物的好奇，眼底却藏着一丝算计——停留在这里，既能拖延时间观察环境，又能让顾明夜觉得她此刻心思全在游玩上，放松对她的戒备。
顾明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好啊，你想捏什么，我们就捏什么。”
两人走到摊位前，老师傅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神里立刻多了几分笑意：“哎哟，这小两口长得可真俊，一看就是有缘分的，要不给你们捏一对情侣小人？保证惟妙惟肖。”
杨晚栀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笑着应道：“好呀，那就麻烦老师傅了。”她悄悄观察着顾明夜的反应，见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眼神温柔地落在自己身上，才稍稍放下心来。
顾明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两人的模样拍了张照片，递给老师傅：“麻烦您照着这个捏，细节尽量像一点。”
老师傅接过手机看了看，连连点头：“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你们这颜值，捏出来肯定好看。”
等待的间隙，杨晚栀装作随意地和顾明夜聊着天，手指却悄悄摸了摸旗袍口袋里的证件，确认还在原位。
她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心里不停盘算着借手机的事——刚才她仔细想过，在路上随便拉人借手机太显眼，万一被顾明夜察觉异常就完了，还是找家店铺借座机更稳妥，店铺老板通常不会拒绝客人的这种小请求，也不容易引起怀疑。
没过多久，老师傅就把捏好的泥人递了过来。两个小人穿着精致的衣服，男生西装革履，女生穿着旗袍，虽然细节算不上完美，五官也有些夸张的圆润，但眉眼间确实能看出几分他们的影子。
“您看怎么样？我特意把姑娘的旗袍捏得跟您身上这件一样，还有小伙子的发型，都照着照片来的。”老师傅一脸得意地介绍着，还不忘补了句，“你们俩这夫妻相，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祝你们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啊！”
杨晚栀接过泥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师傅，您这捏得也太可爱了，就是有点丑丑的。”话虽这么说，她却把泥人紧紧攥在手里，指尖轻轻摩挲着小人的轮廓——不知怎么的，看着这对紧紧挨着的泥人，她心里竟泛起一丝莫名的酸涩。
顾明夜这时正从钱包里掏钱付账，听到她的话，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宠溺：“丑也好看，是你选的就好看。”
杨晚栀抬头看向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他付钱时的动作优雅从容，指尖夹着钞票的模样竟有些好看。
那一刻，她忽然有些恍惚，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鬼使神差地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声音轻得像羽毛一样：“老公，我爱你。”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愣住了。她清楚地知道，这句话里有几分是真心——这段时间和顾明夜相处，他的温柔和纵容，早已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
但更多的，是为了让他彻底放松警惕，为接下来的行动铺路。
顾明夜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主动，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眼底爆发出浓烈的笑意，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晚晚，我也爱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只有他自己知道，听到这句话时，他有多渴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两人又在集市里逛了一会儿，杨晚栀一边假装兴致勃勃地看着路边的小摊，一边在脑海里飞速构思借手机的借口。
她想过说想买某个东西但不知道好不好，让顾明夜在原地等她去问问老板；也想过说口渴想喝某个牌子的饮料，让他等着自己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