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融融的阳光已经爬过床尾，落在顾明夜的手背上。
他盯着怀里人柔软的发顶，刚才那点“故意让她找到证件”的念头，像被风一吹就散的泡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行，不能赌。
他太清楚杨晚栀的性子了，高中时就倔得像头小牛，认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现在她心里还装着对他的防备，要是真让她拿到证件，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收拾东西跑掉，连句告别都不会留下。
他赌不起，也不敢赌——他怕这一放手，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想到这儿，顾明夜心里的委屈又涌了上来。他明明已经把她宠成了公主，家里的事从不让她沾手，她喜欢吃的甜点每天都换着花样买，就差她随口提个的小众乐队cd，但他都能连夜托人从国外买回来。
可她还是想着离开，还是想着找林萧，好像他做的所有事，都抵不过她心里那点“要自由”的念头。
委屈劲儿还没过去，生气的情绪又冒了出来。气她不理解他的心意，气她总把他当成洪水猛兽，更气她到现在都不肯相信，他只是想好好跟她在一起。
可这些情绪刚翻涌起来，就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欲望压了下去——他又想“吸”老婆了。
之前还会收敛着，怕吓着她，现在心里又委屈又憋闷，那点克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低下头，鼻尖先蹭了蹭杨晚栀的脸颊，感受着她皮肤的细腻，然后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柔，带着点急切的占有，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的唇紧紧贴着她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齿关，缠着她的舌尖辗转厮磨，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不安和渴望，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她。
杨晚栀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醒的。
她还没完全睁开眼，就感觉嘴唇被人牢牢霸占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刚想推拒，脖子上又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顾明夜的唇已经移到了她的脖颈，还带着点用力的吮吸。
“唔……”杨晚栀的睫毛颤了颤，终于睁开了眼睛。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折射着阳光，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可脖子上的触感却越来越清晰，带着点轻微的刺痛，还有他温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的痒意。
她偏过头，想躲开，却被顾明夜的手按住了后脑勺，动弹不得。
他的吻还在继续，从脖颈滑到锁骨，每一口都带着刻意的用力，很快，她的脖子上就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红痕，像一朵朵盛开的小草莓。
“顾明夜……”杨晚栀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还有几分无奈，“别闹了，疼。”
可顾明夜像是没听见似的，不仅没停，反而更过分了。他一边吻着她的锁骨，一边含糊地叫着：“老婆……阿晚……老婆……”
那声“老婆”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一丝委屈，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杨晚栀的心尖颤了颤，明明知道不能对他心软，可看着他这副黏人又委屈的样子，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很软，像小动物的绒毛，摸起来很舒服。杨晚栀的动作很轻，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别闹了，再闹我真的生气了。”
顾明夜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看她。他的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水汽，睫毛湿漉漉的，嘴唇因为刚才的亲吻变得泛红，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
可他手里的力道却没松，还是牢牢地抱着她，声音软乎乎的：“不闹也行，你再让我抱会儿，就会儿。”
说完，他又低下头，把脸埋在她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气息。
他的呼吸带着温热的温度，喷在她的皮肤上，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却没再推开他。
其实杨晚栀心里也有点乱。她明明应该讨厌他的，讨厌他把自己困在这里，讨厌他的偏执和占有。
可每次看到他这副黏人又委屈的样子，她就想起高中时的顾明夜——那时候他也总爱跟在她身后，她生气的时候，他就会像现在这样，低着头，用脑袋蹭她的胳膊，小声跟她道歉，像只做错事的大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