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随后是三下叩门声,Jack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顾总,东西都准备好了。”
顾明夜应了声“知道了”,先将怀里的杨晚栀放在床沿,指尖在她发顶轻轻按了按,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他转身走向落地窗,明明厚重的遮光帘早已拉得严实,却还是伸手抓住帘布,用力往两侧扯了扯,直到确认没有一丝光线能漏进来,才松了手。
暗下来的房间里,只有床头灯投下一圈暖光,将杨晚栀懵懂的脸照得格外清晰。
“乖乖换衣服,换完去浴缸里泡会儿。”他留下这句话,转身进了更衣室。
磨砂玻璃门合上的瞬间,他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眉头拧成一团。
指尖划过衣架上的浴袍,布料冰凉的触感没能压下心底的燥热——一想到杨晚栀,早上要老公晚上要老公的样子,他的指腹就控制不住地发紧。
不过三分钟,顾明夜便围着一条深色浴巾走了出来。
宽肩窄腰的轮廓在暖光下格外清晰,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浴巾里,留下一道深色水痕。
可他刚走到床边,脚步就顿住了——杨晚栀还维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坐在床沿,双手抓着睡裙的衣角,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像是只等着被投喂的小动物。
“怎么没脱衣服?”顾明夜的声音压得很低,尽量不让语气里的紧绷显露出来。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视线与她平齐,指尖碰了碰她的睡裙下摆,“不是说了,脱完衣服去浴缸里泡着?”
杨晚栀的指尖绞着裙角,小声嗫嚅:“之前……之前都是老公帮我脱衣服的。”
她说得坦然,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孩童般的嗓音里满是依赖,完全没注意到顾明夜瞬间冷下来的眼神。
“老公”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顾明夜的心里。他猛地攥紧手指,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才勉强压下那股想掀翻屋顶的怒火。
他当然知道这个“老公”是谁——林萧那个混蛋,不仅哄骗失忆的她领了证,居然连脱衣服这种事都代劳了!
他甚至能想象出林萧用那种温柔的语气哄着她,一点点帮她褪去衣物的场景,嫉妒和愤怒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满是冰冷的空气,却依旧压不住翻涌的情绪。
他想质问,想咆哮,想立刻找到林萧把他撕碎,可看着杨晚栀那双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所有的怒火都只能硬生生咽回去。
她现在什么都不懂,她只是在复述记忆里的事,他不能对她发火。
“我帮你脱,好不好?”顾明夜的声音放得极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他伸手,指尖轻轻勾住她睡裙的领口,动作缓慢得像是在怕惊扰了她,“我们阿晚这么乖,自己脱衣服会累,我来帮你。”
杨晚栀眨了眨眼,似乎觉得他的话有道理,点了点头,松开了攥着裙角的手。
顾明夜的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心脏猛地一跳,随即又被怒火覆盖——这是他的阿晚,是他放在心尖上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凭什么让林萧先占了这些亲近的机会?
他动作轻柔地帮她褪去睡裙,布料从她肩头滑落,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白皙的肩膀。
暖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曲线,顾明夜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视线却刻意避开那些部位,只专注于“帮她脱衣服”这件事。
直到睡裙完全落在地上,他才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手臂刻意避开她的某些地方,尽量保持着克制。
“我们去洗澡。”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
杨晚栀乖乖地靠在他怀里,小
手抓着他的浴巾边缘,眼神里满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