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暑气还滞留在窗沿，杨晚栀趴在客厅的地毯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拼图的边缘。
昨天广场上那首《海阔天空》像颗没爆的糖，在她脑子里化出点甜丝丝的余味，可具体是什么味道，又抓不住。
“在想什么？”林萧端着切好的芒果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时，沙发垫陷下去一小块。杨晚栀抬头看他，眼睛亮得像盛了阳光：“我好像……以前也跟人一起唱过歌。”
林萧的指尖在芒果盘上顿了顿，随即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傻丫头，是不是哪天做梦，梦到唱歌的场景啦？”
他把一块芒果递到她嘴边，甜香混着他掌心的温度漫过来。杨晚栀张嘴咬住，芒果汁沾在嘴角，她含糊不清地说：“不是你说的那个……是在外面，KtV里，还有好多人。”
“那是上次去中央公园野餐，你非要站在草坪上唱《小星星》。”林萧伸手替她擦嘴角，指腹轻轻蹭过她的皮肤，“引得鸽子都飞过来了，你还说它们是你的听众。”
他说得认真，眼底的温柔像化开的蜂蜜，杨晚栀眨了眨眼，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可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还是没散。
“想不起来就不想啦。”林萧突然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软乎乎的触感让她缩了缩脖子。
他顺势把她捞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们晚栀只要记得开心的事就好。”他的怀抱很暖，带着淡淡的雪松味，杨晚栀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刚才那些模糊的念头，真的就像被风吹走的云，散了。
“我们玩五子棋好不好？”林萧拿起茶几上的棋盘，棋子是温润的玉石质地，是他去年在唐人街淘的。
杨晚栀立刻来了精神，从他怀里挣出来，跪坐在地毯上，手指在黑白棋子间挑挑拣拣：“我要黑棋！”
林萧笑着把黑棋推给她。第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中央时，杨晚栀的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她下棋总爱走神，下着下着就开始数棋盘上的格子，或者研究棋子上的纹路。林萧从不催她，只是在她举着棋子发呆时，轻轻碰一下她的手背：“该你啦，小迷糊。”
一盘棋下了快半个小时，最后还是林萧故意让了一步，杨晚栀的黑棋连成了线。她欢呼着扑进林萧怀里，胳膊圈住他的脖子：“我赢啦！”林萧抱着她晃了晃，在她耳边笑：“我们晚栀最厉害了。”
晚上睡觉前，杨晚栀突然翻了个身，脸对着林萧的后背：“林萧，我今天好像看到一个人……穿白t恤，牛仔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