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让杨晚栀疼。
只有疼,她才会记住顾黛璇的死;只有疼,她才会离那些危险的人和事远一点;只有疼,她才会……留在他身边,乖乖地,等着他把一切都处理好。
他知道这很混蛋,很残忍。可他没办法了。陆枭还在虎视眈眈,他不能让杨晚栀再出事。他只能用这种最笨、最狠的方式,把她圈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哪怕她会恨他。
“她该受的。”顾明夜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窗外的秋风,“Jack,让人把酒吧收拾干净。告诉杨玫,好好照顾她,别让她跑了。”
Jack愣了愣,没敢再劝,只是低声应了句:“是。”
顾明夜又看向楼下。杨玫正扶着杨晚栀往休息室走,杨晚栀走得很慢,背影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她的膝盖还在渗血,染红了浅色的牛仔裤。
他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进休息室,看不见了,才缓缓闭上眼。
手背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一滴泪。
是为了顾黛璇,还是为了那个趴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杨晚栀?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条路,他必须走下去。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哪怕杨晚栀会恨他一辈子。
只要她活着就好。
楼下的“堕天使”酒吧里,杨晚栀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看着自己包扎好的膝盖,还有脸上未消的红印。杨玫去收拾酒吧了,休息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拿出手机,翻到顾明夜的号码。上次没拨出去的号码,这次依旧没勇气拨。
她只是看着那串数字,眼泪又掉了下来。
原来,他真的恨她。
原来,那些疼,都是他允许的。
她慢慢蜷缩起身体,把脸埋在膝盖里。膝盖还在疼,手腕也疼,可都比不上心里的疼。
她想起顾明夜以前对她的好——在她发烧时,半夜跑遍全城给她买粥;在她被人欺负时,把她护在身后;在她调错酒时,皱着眉骂她笨,却还是把那杯难喝的酒喝了下去。
那些好,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现在的顾明夜,只会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她受苦,然后说一句:“这是她该受的。”
杨晚栀把脸埋得更深,肩膀轻轻抖着。
原来,爱到最后,真的会变成恨的。
而她,只能受着。谁让顾黛璇是为了救她死的呢?谁让她爱上的,是顾明夜呢?
休息室的灯光很暗,照在她身上,投下一个小小的、孤单的影子。窗外的夜,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