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掐进杨晚栀的下巴,留下几道红印。
杨晚栀疼得皱紧了眉,却没再挣扎——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该受这一下,顾黛璇的死像块石头压在她心上,眼前这女人的恨意,倒像是替她把那口气泄了些。
“许小姐,差不多行了吧?”杨玫被那两个男人架着,急得脸都白了,“晚栀也是受害者!那天晚上她也差点被捅了!黛璇小姐在天有灵,也不会想看见你这么对她的朋友!”
“朋友?”被称作许小姐的女人——许若芷,猛地回头瞪着杨玫,“她也配当黛璇的朋友?如果不是她家惹了那些人,黛璇怎么会出事?杨玫,我劝你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算!”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个小小的喷雾瓶,对着杨晚栀的脸就喷了过去。
杨晚栀有小躲,但没太躲开,液体喷在脸上,又凉又辣,钻进眼睛里,疼得她瞬间睁不开眼。她抬手去抹,却越抹越疼,眼泪混着那液体往下流,流到下巴上,还是辣的。
“这是薄荷油。”许若脂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声音里没了刚才的激动,只剩冰冷的平静,“不算什么,比黛璇受的疼,差远了。”
“你太过分了!”杨玫挣扎着,却被那两个男人死死按住,“顾明夜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他要是知道了……”
“他知道又怎么样?”许若脂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套装裙摆,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做,“杨玫,你当我是凭空来的?没有顾先生的意思,你以为我能站在这儿?”
杨晚栀的身体猛地一僵。
顾明夜?
他知道?
她忍着眼睛的疼,伸手去摸旁边的吧台,想撑着站起来,可指尖刚碰到台面,就被许若脂一脚踹在手腕上。“别碰。”许若脂的声音冷得像冰,“这地方的东西,你配碰吗?”
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杨晚栀猜骨头可能磕着了,她咬着牙,没敢出声。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许若脂说,是顾明夜允许的?是他让她来的?
他是……恨她吗?恨她害死了顾黛璇?
也是,顾黛璇是他唯一的妹妹,从小就疼着护着。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她没用,没能躲开那人,如果不是顾黛璇替她挡了那一下,顾黛璇就不会死。顾明夜恨她,是应该的。
可心里还是疼,比手腕疼,比脸上的巴掌疼,比眼睛里的薄荷油疼。疼得她喘不过气,只能趴在地上,任由眼泪混着薄荷油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