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呢?”杨玫用手指敲了敲她的额头,“脸都白了。”
“没事。”杨晚栀赶紧回神,把最后一口曲奇咽下去,“就是有点累。”
“累了就去休息室躺会儿。”杨玫刚说完,门口的风铃“叮铃”响了。杨晚栀抬头一看,进来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为首的寸头脸上有道疤,眼神扫过酒吧,径直就朝吧台走了过来。
兰姐正站在吧台前摆酒杯,吓得往旁边缩了缩。杨玫皱了皱眉,迎上去:“几位先生,要点什么?”
寸头没理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晚栀:“你就是杨晚栀?”
杨晚栀站起身,心里咯噔一下:“我是,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没事。”寸头勾了勾嘴角,语气怪得很,“听说你调的酒好喝,来尝尝。给我调杯‘血腥玛丽’,别放番茄汁,我不爱吃那玩意儿。”
杨晚栀愣了愣——“血腥玛丽”没番茄汁,那算什么?分明是找茬。她刚想开口,杨玫按住了她的手,对寸头赔着笑:“先生稍等,马上就好。”
杨晚栀咬了咬唇,转身拿起伏特加。她倒了满满一杯,又加了点柠檬汁和盐,尽量让味道别太怪。调好递过去,寸头却抬手一推。
“哐当”一声,杯子掉在地上,碎玻璃溅了一地,酒液洒在寸头的皮鞋上。
“你这手怎么这么笨?”寸头眯着眼笑,声音却凶,“把我鞋弄脏了,怎么办?”
杨晚栀的脸瞬间白了。杨玫刚要说话,被寸头一个眼神怼了回去:“怎么?酒吧的人都这么横?弄脏了鞋不想赔?”
“不是的先生。”杨晚栀深吸口气,“我……我帮您擦擦吧。”
她蹲下身掏纸巾,手还没碰到鞋,就被寸头一脚踹开了。“滚开!”寸头凶巴巴地,“这鞋一万二,你赔得起?”
周围的客人都看了过来,兰姐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去扶杨晚栀。杨晚栀后腰撞在吧台腿上,疼得倒抽冷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没掉下来。她心里明镜似的——除了顾明夜,谁会这么阴魂不散地找她麻烦。
晚上打烊后,杨玫正蹲在吧台前对账,兰姐走过来:“杨姐,刚才财务那边来消息,说这个月我们酒吧的绩效……被扣了一半。”
杨玫手里的笔“啪”地掉在账本上。“扣了一半?”她抬头,“为什么?”
“说是……说是卫生检查没过关。”兰姐递过手机,上面是财务群的消息,“可上周Jack总管来查,还夸我们擦得干净呢。”
杨玫盯着手机屏幕,指节攥得发白。白天那些找茬的人,再加上这绩效——除了顾明夜那个小心眼的,还能有谁?她深吸口气,把手机还给兰姐:“我知道了,你先下班吧。”
兰姐走后,杨玫转身去休息室,见杨晚栀正坐在沙发上,用创可贴贴着手背上被玻璃划破的小口子。她的眼眶红红的,睫毛上还沾着泪。
“晚栀。”杨玫走过去,声音有点哑。
杨晚栀抬头,看见她,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玫姐,是不是因为我?白天那些人……还有绩效……”
“傻丫头,哭什么。”杨玫蹲下来帮她贴创可贴,指尖有点抖,“跟你没关系,是我没把卫生盯紧。”她顿了顿,看着杨晚栀通红的眼眶,心里又气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