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皇的怒火是在第五日爆发的。
那时苏媚儿正靠在榻上,因为当时大战分身期妖兽,灵墟戒指封印被她解开的缘故,安置在戒指里的栖迟被放了出来。
此时空觉正在和栖迟商量下午做什么吃。
“够了!”一道阴冷的咆哮突然炸响在苏媚儿脑海,震得她耳膜生疼。
【“苏媚儿!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你是要杀他,不是要跟他养蛇!”】
苏媚儿揉了揉太阳穴,漫不经心地回怼:“杀不了啊,人家佛光太强,我打不过。”
“打不过?”
“我看你是被这秃驴灌了迷魂汤!”
“他不是秃驴,他有头发。”苏媚儿纠正,脑海里浮现少年空觉一袭蓝袍谦谦君子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你好得很”,鬼皇怒极,骨血契猛地收紧,苏媚儿的丹田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
但这次的疼痛比以往轻了太多,像被针扎了一下,连眉头都没皱。
空觉立刻察觉到她的异样,放下小紫握住她的手,掌心的佛光温柔地涌过来:“又难受了?”
暖意顺着指尖蔓延,那点绞痛瞬间消散。苏媚儿摇摇头,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事,老东西又发疯。”
“老东西?”空觉眨了眨眼,大概猜到她说的是那个藏在她身体里的邪祟,“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苏媚儿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他出不来,掀不起风浪。”
脑海里的鬼皇气得浑身发抖。
她竟然说自己是老东西,明明初次见面时,她还眼睛亮亮地,说自己帅到令人心颤。
可他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因为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控制她了。
自从空觉的佛光混了“情意”进来,那骨血契就像生了锈的锁,不仅勒不紧,还时不时被佛光灼得发烫。
而且,她竟知道自己出不来。
更让他上火的是,这两人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他生气时,他们在分享一块灵果;指尖相触的地方金光闪闪,鬼气一碰就化;
“你就不怕我彻底引爆契子?”鬼无相依旧用他那好听到近乎暧昧的声线暗暗和自己较劲。
可苏媚儿早就知道他不会了。
骨血契与自己的灵脉缠得太深,她若死了,他这缕分魂恐怕也会影响他的主魂。
“哦。”苏媚儿敷衍地应了一声,转头对空觉说,“你上次说的那部《清心咒》,再教我念念?”
“……”鬼王彻底没了脾气。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女人不仅没杀佛子,还把佛子变成了护身符。
更气人的是,空觉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温和”。
似乎是感知到自己的存在,要用诚心把自己超度了。
……
“算你狠。”
“不杀就不杀吧。但你得知道空觉这小子是佛宗的人,你们俩没好结果”
苏媚儿正被栖迟喂了口灵蜜,含混不清地说:“有没有好结果,关你屁事。”
鬼皇:“……”
他决定闭嘴了。
跟这两个陷入热恋的疯子置气,纯属给自己找罪受。
只是在苏媚儿和空觉并肩看夕阳时,他会忍不住在心里骂一句:
“狗男女。”
空觉像是没听见那只有苏媚儿能懂的嘶吼,只是看着她发白的脸:“这邪祟与你性命相连,硬解会伤及你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