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犹如互相长在对方身体里一般,紧密到连一个蚊子都飞不进。
他甚至忘了松开手,就这么一直抱着她,听着她带着笑意的呼吸,忽然觉得这大雪,下的也挺好。
“我还要师兄吻我,就像当日,师妹吻师兄一样。”
惊雷似的,炸响在淮清耳边!
外面风雨更甚,暴风雪呜呜呜的打在门边,树枝,窗户咯吱作响。
他猛地睁开眼,凤眸里映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将她的紫眸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那里面缀满了星辰,永远光彩熠熠,亮得惊人,眼前的小人还在笑,像只灵动的小狐狸。
当日桃花树下的触感突然清晰起来,柔软的,带着点灵果的甜香,让他道心险些崩裂。
那是他的初吻,他本想当场拔剑,却在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时,瞬间收了所有杀意。
心脏疯狂地跳动,四肢百骸都在发颤。
师妹怎会如此直接,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毫无虚伪,毫无伪装,要什么便去做,要什么便开口要。
他叹了口气。
不是被逼的,是叹自己,他修道25载,天寒地冻,烈焰焚身,什么苦都受过。
他偏偏败在眼前人的几句话语里。
也许,从一开始,就都是错的。
“闭上眼睛。”他的声音带着点微哑。
少女听话地闭上眼,长睫像蝶翼般轻颤,投下淡淡的阴影,她闭着的眼睫上,像镀了层碎银,每一根都纤长分明,卷翘可爱,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
淮清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失态的模样,也闭上眼,重重的呼吸落在她脸颊上,带着雪夜的清冽和他身上独有的冷香。
他在她的长睫上烙下一吻,明明只是浅浅一啄,却仿佛耗尽了毕生的勇气。
少女的鸦羽轻颤,睫毛扫在他的唇上,轻得像羽毛,却让他的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能感觉到她睫毛扫过唇瓣时的轻痒,那点轻痒顺着唇瓣往心尖爬,又像有羽毛在心尖上反复撩拨,连带着四肢百骸都泛起酥麻的热意。
“为什么是睫毛,师兄?”她的声音带着点困惑,气息拂在他唇角。
淮清的呼吸猛地一滞,指尖攥得发白。。“……这里……最干净。”他张了张嘴,声音竟哑得厉害。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那双眼睛太亮,亮得让他不敢直视;那抹笑太烫,烫得他连呼吸都乱了节拍。
吻唇太逾矩,吻额太疏离,唯有这颤动的睫毛,像隔着层朦胧的纱,既触到了她,又守住了他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自持。
苏媚儿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睁开眼时,紫眸里盛着月光,亮得惊人。
她微微仰头,鼻尖蹭过他的下颌,带着点耍赖的亲昵:“师兄骗人,睫毛哪有嘴唇软?”
她说着,主动往前凑了凑,温热的呼吸洒在他唇上,带着点灵果的甜香,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淮清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冲上头顶。呼吸僵在唇边,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她的肩。
他以为,她又要……强\/ 吻他。
因为多想而产生的羞耻心涌上心头。
他想退,却被她圈住了腰;想斥,却见她眼底的狡黠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像只试探着靠近热源的小兽。
他只是轻轻一呼吸,空气中却全是少女的清香。“苏媚儿……”他的声音低得像叹息,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一半亮,一半暗,耳边似乎还残留着她的笑声,甜得像浸了蜜的月光,缠\\ 缠\\ 绵绵,绕上了心尖。
月光也恰好落在少女兜翘的唇上,像是在刻意引\/ 诱。可少女本人,却丝毫不知她这一株荆棘玫瑰,能引的天下多少清心寡欲,清明正直之人,纷纷乱了分寸。
勇士们爬着,跑着,跪着,用光了所有手段。只是为了能触摸一次那浑身长满荆棘的,危险迷人的玫瑰花瓣,就已经流光了半身血。
淮清缓缓抬手,按在剧烈跳动的心脏上,低声道:“果然还是乱了。”
可这一次,他没有半分懊恼,反而觉得,这乱了的道心,竟比往日的古井无波,要鲜活得多。
这都怪他,怪他自己放任师妹爬\/上他的床,放任她抱他,吻她,以至于让师妹以为男女之间本就该如此的。
他在清醒的,沉沦,不可自拔。
他没睁眼,声音低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先从这里开始。”
“嗯?”,苏媚儿抬起头,眼里是不解。
话音未落,他微微侧头,避开那作乱的睫毛,唇\\ 瓣终于落在了她柔软鲜艳如花瓣的\\ 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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