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淮清教的那些“剑意纯粹”“心无旁骛”,她更喜欢这种“以柔克刚,美色惑敌”的路数。
想想看,对手被她的媚态晃花了眼,她再一剑封喉,多爽快。
他所说的练剑,和淮清教的截然不同。
淮清讲究的是剑招精妙,剑意纯粹;而司徒澜教的,却是如何将阴阳媚体融入剑招,如何用最妩媚的姿态,使出最狠戾的杀招。
这真是她一直以来苦思的!
“看好了。”
司徒澜随手捡起一根树枝,粉衣飘动间,他身形微旋,树枝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最温柔的丝带,缠缠绕绕,带着股勾魂摄魄的媚意。
他手腕轻转,柳枝扫过空中飘落的花瓣,每一片都被温柔地卷住,打着旋儿落下,姿态缠绵得像一场春日迷梦。
苏媚儿看得有些失。
这哪是练剑,分明是在起舞。
可那柳枝流转间的媚气,却比最烈的酒还让人上头,连殿外的飞鸟都被引得停在窗棂上,歪头痴望。
“可就在苏媚儿看得失神,在她心神微漾的刹那,司徒澜手腕猛地一挑!
那根还带着柔媚余韵的柳枝,突然绷直如钢针,带着凛冽的劲。
“唰”地破空而去,精准斩断三丈外一株铁叶松的根茎。
那松皮坚硬如铁,寻常利剑都难伤分毫,此刻切口却平整得如同镜面,断口处还凝着一丝淡淡的粉色灵光,正是阴阳媚体的气息。
“练剑,不一定非要冷冰冰的。”司徒澜收回树枝,语气慵懒。
“你的媚体是天赋,不是累赘。用好了,比无情剑还能杀人。”
苏媚儿重重点头。
这也正是她在宗门大比能斩获第一的原因,每次打败对手,都和她用媚气融于剑招,密不可分。
“师傅,您太懂我了!”她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司徒澜看着她眼底闪烁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收这个徒弟,就是看中了她这股不被规矩束缚的野劲儿。
阴阳媚体千年难遇,若只用来修炼旁门媚术,才是真的暴殄天物。
“过来。”他招手让苏媚儿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无情剑,指尖抚过冰冷的剑身。
“这剑虽名‘无情’,却最通人性。你试着用媚气裹住它,想象它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带着你的笑意,你的眼神……”
可司徒澜的指尖刚触到无情剑的剑身,那月白色的剑体便猛地一颤,发出嗡鸣般的,震耳欲聋般的抗议!
苏媚儿能清晰感觉到,剑柄传来的寒意陡然加重,像是有股倔强的意志在抗拒着什么。
“急什么。”司徒澜轻笑一声,指腹依旧慢悠悠地抚过剑刃,那里还残留着苏媚儿练剑时沾上的淡淡媚气。
“你这剑,跟着她委屈了?”
话音未落,无情剑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剑身在他掌心剧烈震颤,仿佛要挣脱束缚。
苏媚儿下意识后退半步,只见那月白色的剑身如水波般荡漾开来。
一道金光从剑中猛地跃出,在空中凝聚成一道人形!
那是个上身赤裸的金发男子,小麦色的肌肤在光线下泛着健康的光泽,一条精致的鎏金花纹从一侧脖颈延伸到右匈。
壮硕的胸\\ 肌线条分明,腹肌块垒如刻,每一寸肌肉都透着爆炸性的力量。
他落地时带起一阵劲风,头顶的金色碎发层次分明,飘逸的狼尾长度及腰,散在身后,长发无风自动。
金发狼尾鲻鱼头,层次分明的剪裁,利落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贵气,衬得他整个人像从复古画册里走出的贵公子剑客。
金色的长睫翕动,眉眼间却拧着浓浓的不悦,看向司徒澜的眼神像淬了冰。
苏媚儿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下意识捂住了嘴——这这这……就是传说中只有上古灵剑才有的剑灵?竟然长这样?
金发碧眼及腰狼尾?
这合理吗?
“司徒,我这是无情剑,不是有情剑!”
剑灵的声音低沉如洪钟,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你让她用那什么媚气裹着我?是想让我堕了名头吗?”
司徒澜这才抬眼,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日天气:“时伤,咱们三千年没见,你一出来,就对我大吼大叫?”
“大吼大叫?”被称作时伤的剑灵眉头皱得更紧,小麦色的胸膛因怒而微微起伏。
“我守着这破剑三千年,好不容易等来个像样的主人,你倒好,一来就教她用媚气污染我的剑体!
“我这剑名‘无情’,讲究的是斩情断念,你让她搞那些勾魂摄魄的把戏,是想让我沦为笑柄?”
苏媚儿站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她偷偷打量着时伤。
这剑灵的模样太过惹眼。
金发耀眼,身材壮硕得像座小山,偏偏眉眼间带着股上古神只般的倨傲,与他那身充满力量感的线条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谁告诉你,无情就不能有情了?”
司徒澜反问,指尖把玩着从剑鞘上摘下的玉佩,“当年你为了护着那朵瑶池雪莲,硬抗九天雷劫,差点碎了灵核,那会儿怎么不说自己是无情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