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所有还能动弹的族人，集中最后的力量……今晚子时，我会自爆神魂，尝试在阵法上撕开一道口子……能跑出去一个……是一个吧。”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说出了那句让所有听到的长老瞬间老泪纵横的话：
“我们凌家……完了。”
机场送别通道的玻璃幕墙外，夕阳将云层染成一片橘红，如同他们此刻复杂难言的心情。
四个目送着凌风乘坐航班缓缓滑入跑道，加速，最终冲天而起，消失在遥远的天际，只留下一条逐渐消散的云痕。
离别的伤感，弥漫在四人之间。
唐雨柔轻轻撩了撩额前被微风吹乱的发丝，动作依旧优雅，但眼神中却少了几分平日的灵动，多了几分犹豫和不舍。
抿了抿嘴唇，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轻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我也可能，要先走了。”
李昊和凌雅同时一愣，看向她。
唐雨柔避开他们惊讶的目光，继续解释道：
“学校那边……已经知道我闯入了全国108强的成绩。
这成绩足够我提前申请优秀毕业论文答辩了。我……我需要尽快回去准备相关资料和论文。”
唐雨柔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一些，带着一丝对未来抉择的迷茫，
“而且……龙卫军今年的提前批招聘也已经开始了。我的导师和家里……都希望我去试试。
我可能……要回去参加选拔了。”
唐雨柔抬起头，努力想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
“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和大家开口。但是如今……如今凌风也走了，我的比赛也早已结束……
我想，或许现在说出来，正是时候吧。”
听到唐雨柔的话，李昊瞬间沉默了。
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光洁如镜的地面，倒映出自己那头凌乱的黄毛和有些茫然的脸。
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吗？
明明几天前，大家还在并肩作战，在别墅里吵吵闹闹，在夕阳下的街道追逐嬉戏……
一旁的凌雅反应更为激烈，猛地抓住唐雨柔的手臂，死死攥住，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留住。
仰起头，大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声音带着哭腔：
“雨柔姐！你……你也要走了吗？不走不行吗？我……我还没有找你好好学习蛊术相关的知识呢！
你答应过要教我的！”
看着凌雅泫然欲泣的样子，唐雨柔心中一软，脸上的笑容终于自然了些许。
伸出另一只手，温柔地揉了揉凌雅的脑袋，就像一位体贴的姐姐：
“哎呦，小傻瓜，没有关系啦！我们不是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吗？
到时候你想学了，随时给我打视频电话！我保证，只要我有空，一定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然而，这番安慰却像是打开了凌雅泪腺的开关。
积蓄了一下午的离愁别绪，在哥哥离开后终于彻底爆发出来。
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唐雨柔，将脸埋在她的肩头，呜咽出声，肩膀微微颤抖：
“呜……为什么……你们怎么都要走啊！哥哥走了，雨柔姐，你也要走了！大家……大家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分开……”
少女的哭声带着纯粹的伤心，在空旷的送机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李昊感觉心里堵得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