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快步走到另一台终端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你在写什么？”李工走过来问。
“一个响应脚本。”陈默说，“假设他们的验证通道存在，那么每次请求都会要求终端返回特定格式的认证码。我们不知道密钥，但可以伪造一个看起来合理的回应。”
“风险很大。”李工提醒，“万一触发反制……”
“已经没得选了。”陈默按下了回车键。
程序开始运行。屏幕上跳出一个对话框：
【请输入目标Ip】
他填入b-07主机的内网地址。
【选择协议类型】
他选了“自定义”。
接下来是端口配置、数据包长度、延迟补偿值……
每一项都按照记忆中的模式填写。
最后一步，生成伪装请求。
“准备好了。”他说。
“发不发？”技术员站在旁边问。
“发。”
指令送出的瞬间，整个系统顿了一下。
所有人屏住呼吸。
三秒钟后，主屏幕弹出提示：
【认证通过｜主分区解锁中｜进度1%】
有人低声惊叹，但没人笑得出来。
陈默紧盯着进度条，一动不动。
这时，门口又响起脚步声。
林晚晴穿着风衣走进来，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她没看别人，径直走到陈默身边。
“怎么样了？”她问。
“刚打通第一步。”陈默说，“数据在恢复。”
她轻轻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能行。”
“不是我。”他指了指李工，“是他帮忙改了信号接口。还有苏雪，要不是她一直保管着采访机，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林晚晴看了看那台老式录音机，微微一笑，“她还真是你的定心丸。”
“嗯。”陈默点头，“每次关键时刻，都是她在撑着。”
林晚晴没再说话。她站在一旁，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一点点跳动。
4%，8%，12%……
突然，终端发出刺耳的警报。
“系统波动！”技术员喊道，“检测到外部信号干扰！”
陈默立刻切换到监控界面。诱饵系统的防火墙正在承受高强度扫描。
“他们在试探虚实。”他说，“看来是真的急了。”
“要不要切断连接？”有人问。
“别。”陈默说，“让他们查。越查越信。”
他转头对李工说：“加快数据迁移速度，一旦主分区完全解锁，立刻把核心模块导出到离线设备。”
“明白。”
林晚晴掏出烟盒，抽出一支，又放了回去，“我能做什么？”
“帮我盯着通讯记录。”陈默说，“如果有新消息进来，第一时间告诉我。”
她接过一张打印纸，开始对照时间线仔细核对日志。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设备散热风扇的嗡鸣。
进度条缓缓爬升：35%、46%、61%……
突然，主屏幕闪烁了一下。
新的文字浮现：
【静默协议_阶段三准备就绪_剩余时间47:18:03】
陈默眼神一紧。
他们升级了。
但这反而说明，对方已经开始行动。只要他们继续联网探测，就有机会反向追踪。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参数，递给李工。
“加上这个延迟补偿。”他说，“让我们的响应再慢半拍。显得更真实。”
李工接过纸条，照着修改代码。
林晚晴抬起头，“刚才有一条短信进来。”
“谁发的？”
“还是那个匿名号。”她念出内容，“‘你以为你在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