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深渊凝视，撒旦之影
黑色裂缝的震颤愈发剧烈，原本即将完全闭合的缝隙再度被撕开一道豁口，比之前浓郁百倍的黑色能量如同海啸般喷涌而出，所过之处，地面的岩浆瞬间凝固成灰黑色的岩石，空气中的血腥味被一种带着硫磺与腐朽的恐怖气息彻底覆盖。
詹道临扶着扎坦娜后退数步，体内躁动的四源之力强行压下，桃木剑重新泛起金红光芒，只是光芒中多了几分凝重。他能清晰感觉到，这股气息绝非之前的七大领主所能比拟，那是一种凌驾于所有地狱生物之上的绝对威压，仿佛整个怒焰深渊都在为这股力量战栗。
“这是什么气息？”扎坦娜脸色苍白，双手下意识地凝聚起淡蓝色魔力，可在那股恐怖威压下，魔力竟有些难以稳定，“比 Lucifer 还要强大数倍……”
詹道临没有回话，目光死死盯着裂缝豁口。黑色能量翻涌间，一道巨大的虚影缓缓浮现，那虚影高达千丈，周身缠绕着燃烧的黑色火焰，火焰中隐约能看到无数灵魂在哀嚎挣扎。虚影没有具体的面容，只有一双散发着猩红光芒的眼眸，如同两颗悬挂在深渊之上的血月，仅仅是被那双眼睛注视，詹道临便觉得道心都在微微颤动，体内的绝望本源甚至有复苏反噬的迹象。
“道心凝，四源镇！”詹道临低喝一声，金色符文从周身涌出，灵力、雷火、暴怒、绝望四种力量在体表形成一道四色光罩，道心如同定海神针般稳住心神，这才勉强抵御住那股灵魂层面的压制。
“人类，你斩杀了我的七位领主，净化了他们的本源，胆子不小。”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虚影中传出，如同无数人同时低语，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在地狱的历史上，还从未有人类敢如此放肆。”
詹道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强行挺直身躯，桃木剑直指虚影：“撒旦？还是别西卜？或者说，是地狱真正的主宰？”他前世看过的无数恐怖电影和宗教典籍在脑中闪过，眼前这虚影的气息，与传说中地狱至高统治者的描述极为相似，只是比任何传说都要恐怖得多。
虚影沉默了片刻，猩红的眼眸中光芒闪烁，似乎在打量着詹道临：“我是深渊的凝视者，是绝望的源头，你可以称我为‘黯’。”黑色火焰猛地暴涨，虚影的轮廓变得清晰了几分，露出一双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大手掌，手掌上的纹路如同地狱的沟壑，每一道纹路都在流淌着黑色能量，“七大领主不过是我放在地狱表层的棋子，他们的本源中，都留有我的印记。你净化了他们的本源，等同于直接挑衅我的权威。”
“棋子？”詹道临挑了挑眉，心中暗道难怪之前炼化七大领主本源时，总觉得有一丝隐晦的联系无法斩断，原来是这个所谓的“黯”在背后作祟，“既然是棋子，那我斩了也就斩了。不过你这主人，现在才出来收拾残局，是不是太晚了点？”
“晚？”黯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我本想看看，一个能掌控四种本源的人类究竟能走到哪一步。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斩杀七大领主，甚至将他们的本源融合。”黑色火焰中，一道黑色光柱突然射向詹道临，光柱中蕴含着纯粹的绝望之力，比詹道临炼化的绝望本源还要精纯百倍，“可惜，再强的人类，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只是蝼蚁。”
“旁门左道·四源破界！”詹道临不敢大意，双手结印，桃木剑上四色光芒暴涨，四种力量彻底融合，化作一道巨大的四色剑气，迎着黑色光柱斩去。
“轰！”四色剑气与黑色光柱碰撞的瞬间，整个怒焰深渊剧烈摇晃起来，黑色能量与四色光芒相互吞噬，爆发出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岩石山峰尽数夷为平地。詹道临被冲击波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体内的四源之力一阵翻腾，光罩都黯淡了几分。而那道黑色光柱，仅仅是微微停顿，便继续朝着他射来。
“差距这么大？”詹道临心中一惊。融合四源后的他，实力比之前暴涨数倍，可面对这道光柱，竟然依旧落于下风。这黯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扎坦娜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了上来，双手快速挥舞，口中念动复杂的咒语：“以星辰之名，以魔力为引，空间屏障！”淡蓝色的魔力瞬间展开，化作一道巨大的空间屏障挡在詹道临身前。
“咔嚓！”黑色光柱撞上空间屏障，仅仅僵持了一瞬，屏障便布满了裂纹，随后轰然破碎。扎坦娜被震得倒飞出去，喷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来。
“扎坦娜！”詹道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身形一闪，接住倒飞的扎坦娜，将她护在身后。他能感觉到，扎坦娜的魔力本源受到了重创，短时间内无法再发挥出实力。
“你快走……”扎坦娜虚弱地说道，抓住詹道临的手臂，“他太强了，我们不是对手……”
“走？”詹道临低头看了看扎坦娜苍白的脸，又抬头看向那道越来越近的黑色虚影，眼中的恐惧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战意，“我詹道临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走’这个字。更何况，把你留在这儿，我做不到。”
他将扎坦娜轻轻放在一块相对安全的岩石后，转身面向黯的虚影，桃木剑上的四色光芒再次暴涨，这一次，光芒中竟隐隐多了一丝金色的道韵，那是他的道心与四源之力彻底融合的迹象。
“人类，你在做什么？”黯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似乎不明白詹道临为何不逃，“以你现在的实力，反抗只是徒劳，只会让你死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