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跟前,说话声更是如沐春风:“想来这位便是瑾珏阿兄的妻子了罢,在晋地时便听闻阿兄极为疼爱妻子;今日一见,如此国色天香,难怪阿兄珍重。”
她这是说自己凭着容貌得到谢檀渊的爱护?
李锦荣好笑:“温家姐姐好眼光,虽说我与夫君是陛下赐婚,可我却姿容绝世,又比夫君小十余岁,可不就是他的幸运么。”
对面女子微微一怔,而后对着谢檀渊抿唇笑:“性子也如此爽利,与瑾珏阿兄极为互补。”
谢檀渊颔首认可,做出手势请人进府,同时吩咐身边的小厮,令他看着人将东西都搬到隔壁的温府;就在他身侧的李锦荣注意到温如玉眼神讶异一瞬,显然没想到这人将温府买下来安置她。
桃花眸微垂,也看清她的手在袖口骤然捏紧;了然一笑,果然啊,这人本意是想住在上将军府。
“前几日夫君便与我说了,早安排人将温府清扫一番。”李锦荣笑意晏晏:“温家姐姐当年对谢府有大恩,我与夫君自当尽力照拂;若是住进去还有什么缺的,姐姐只管与我说。”
这是李锦荣第一次提醒她,谢檀渊与她都是出于当年恩情才会如此客气周到。
温如玉眼眸极快划过一抹暗色,嘴角却微微上扬,温柔道谢;进入府邸,看看周围,便与谢檀渊说起当年都是什么布置,他们曾在此有过什么趣事。
男人打断她的话:“如今府里都是按照锦儿的喜好布置,到底与当年不同了。”
言下之意,不必再提起当年之事,他过的是眼下的日子。
李锦荣憋笑,男人为了避嫌不曾注意,她却看的一清二楚;随着他打断,温如玉眼中情绪已经变换多次;惊讶、失神、伤心一一而过,显然这人的反应不在她的预料中。
偏靠前一步的男人还在自以为继续宽慰:“虽说和离后日子会稍微艰难些,然晋王也算大气,还有锦儿替我多上心;温姑娘也莫想从前不快,多想以后的日子才是。”
若不是周围太多人,李锦荣怕是能笑出声;之前怎么不曾发现呢,将军原来只在她这个妻子面前开窍;温如玉的心思这会儿她早看出来了,偏谢檀渊还如此安慰,岂不是在她心口撒盐么。
听听,身边这位的气息已经紊乱,想来心中也气的不行。
到了花房所在的院子,看清里面的种种布置,温如玉眼中再次闪过讶异,惊呼:“这里是伯母曾经的花房,当年伯母最喜欢此处,怎的如今也大变了。”
不必李锦荣回答,谢檀渊不以为意道:“锦儿年纪小,喜好与母亲当年必然不同;如今锦儿是府里的女主子,当然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便是母亲泉下有知,看这里如今生机盎然,定然也会喜欢锦儿如此。”
斯人已逝,谢檀渊已有多年沉浸在伤痛中;如今因为小妻子到来,府里到处是烟火气与生机勃勃,他当然欢喜,想来爹娘也愿意看到他如今的日子。
桃花眸微垂,李锦荣再一次看到温如玉手指捏紧,指骨都隐隐泛白,可见心中失望与气愤;但语调却更加温婉,还有一丝关切之意流露。
“可阿兄如今身居高位,如此布置未免太过奢靡,恐会妨碍阿兄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