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檀渊轻笑:“福伯多虑了,夫人怕是不愿意我作陪。”
他这位小妻子,如今看着不只不通情窍;便是日后懂了男女之情,只怕也不是那种粘人的。
按照约定时间回了正院,便见丫头仆妇井然有序忙碌;踏入正屋,并未看到小妻子的身影,问了丫头,才知人在后罩房;不紧不慢踱步过去,才看到后罩房两侧的房间都摆满了各种花盆,里面是长势喜人的各种药草。
少女换了一身杨妃色常服,正在给这些药草浇水;停下脚步,就这么站在院门处,看着她忙碌,谢檀渊心中竟生出岁月静好之感。
还是来往的丫头向他请安,才惊醒了正忙碌的人,少女回头一笑:“可是来寻我去用膳的?”
话音落,放下手中物件,就那么随意拍拍衣服,快步走过来;两人并肩往膳厅走,一阵清淡药香萦绕在谢檀渊身周,更觉通体舒泰。
“夫人既然精通医理,可想过惠及他人?”
桃花眸微挑:“将军不介意我抛头露面么?”
不待他回答,李锦荣便先挡住了他的各种可能,继续兴致盎然:“不瞒将军,之前我便想过开几间医馆与药铺,专攻稚童与女子的各种疾病。”
因为喜欢侍弄药草,也精通医理,李锦荣格外注意过京都的不少医馆;专为达官贵人治病的医馆不说,很多普通的医馆其实也存在弊端;去诊病的大都是男子,也有稚童,却大都诊治有误;而女子也只是瞧个普通的头疼脑热,其他则碍于世俗羞于启齿。
“我想着专为女子设立一间医馆,坐诊的大夫与药童皆是女子。”
如此,便是女子难于启齿的那些隐疾,也有诊治之处;当然,也要有女子孕期与生产后的种种护理;这样,大抵世间会少几个死于难言之隐疾病的女子,或是死于难产的母子。
设立专为稚童诊病的医馆,则是因为普通百姓家温饱都难以为继;孩子病了,若不是十分严重,也不会去医馆,不知有多少稚童死于病情耽误。
“将军也知,我最不缺的便是银子。”少女说的随意:“恰好我懂医理,也喜欢这些;我的医馆,只收取一点诊金,药材么,便按照成本计算便是。”
这样一来,便是普通百姓家,也能瞧得起病。
谢檀渊岂止是惊讶,他的小妻子才多大,且还是富贵乡里娇养的蔷薇花,却能看到百姓疾苦!
“可夫人想过没有,你是银子足够;如此一来,便坏了其他医馆的生意,恐会招来祸患。”
李锦荣却不在意:“说了啊,我有的是银子,到时多招些护卫便是。”
有那么多护卫在,就不信那些人敢来找茬。
“再则,我如今可是上将军夫人,谁敢来触我的霉头!”
少女眼中再次涌上狡黠笑意,看的谢檀渊也忍不住笑了:“既然夫人有心惠及百姓,这是天大的好事与善举,为夫自当给夫人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