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是沾了夫人的光,荣幸之至。”
“你知道就好。”少女坐下:“你也知道,我是家中幺女,爹娘千娇万宠,吃穿用度自然是紧着我来;日后你不能再说我奢靡,这都是爹娘的心意。”
反正她就是一辈子这般吃喝玩乐,嫁妆也用不了九牛一毛,李锦荣那是相当的理直气壮。
此时,谢檀渊又见识到了小妻子的天真娇憨,摇头轻笑;原本以为她该是被骄纵坏的刁蛮小姑娘,可她的骄纵只在自己享受的范围内,根本不在意其他人如何想,也不会越界去问别人如何。
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又有清醒理智的一面;别说他与世人,只怕李家人也不知她还有如此一面。
活了快三十年,谢檀渊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理直气壮的享受她该享受的,却也保持着一份通透;分明大多时候看起来笑意清浅,却自有一种疏离···
让人想要靠近,却又望而却步,不自觉就想站定在她允许的范围内,不忍她脸上的明媚与笑意消失。
用过早膳,福伯过来禀告已备好马车,是否此时进宫;谢檀渊先看向小妻子,显然是等她说话,李锦荣又多了一分满意。
看吧,哪有什么不近人情,还在沟通与坦诚心思。
马车晃晃悠悠,打量他一眼后,少女还是开口:“日后,你的衣衫还是我为你准备罢。”
分明生的那般隽美,偏穿的老气沉沉,可惜了好颜色。
剑眉微挑,谢檀渊被气笑了:“夫人这是多么嫌弃为夫?”
少女理所当然道:“你看我,生得美便罢了,还装扮的如此精致,京都谁不羡慕将军娶了美娇娘;反之亦然,你也该注重些仪容,让我脸上有光啊。”
懂了,还是个小姑娘,到底在意之前那些贵女们的嘲讽,这是要争一口气呢;谢檀渊还能如何,既然小妻子愿意为他操办这些,他当然也···心有期待。
果真那臭小子没说错,有了妻子,便有人知冷知热;谢檀渊心中动容,不管小妻子是不是嫌弃自己,但她既然愿意为他这个夫君操心,便说明她也想好好经营日子。
才进宫门,便有总管等在那里,迎上前满面笑意先给上将军道喜,然后才道陛下在贵妃娘娘的锦宸宫等着;亲随给总管奉上一个红色的荷包,那人也不推辞,大方收下,还道也沾沾上将军与将军夫人的喜气与福气。
到了锦宸宫,春桃两个也开始给宫人与内侍送上红色荷包,夫妻俩则并肩进入正殿;只见正中的宝座上坐着赵泽端,贵妃则坐在下首左侧,并未见其他后妃。
夫妻二人参拜谢恩之后,赵泽端叫起,贵妃更是亲自扶起胞妹;几人转入东次间,帝王先坐在窗前软榻上,贵妃拉着妹妹的手坐在对面,谢檀渊则坐在桌几前的绣凳上。
趁着贵妃拉着妹妹上下打量,赵泽端则对着谢檀渊微微挑眉,显然是在表功;他最肃穆的兄长,今日都剃了胡须,分明是对这桩婚事很满意嘛。
再看一眼对面明媚娇艳的姨妹,赵泽端再次肯定,他这个突发而来的赐婚真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