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出来后,谢檀渊脚步轻缓靠近拔步床,便见床上昏昏欲睡的人睁大那双引人心动的桃花眸,惊讶随之而出。
少女呢喃之声都有一股清甜:“我已在东次间布置好床褥,将军怎的还来了这边?”
不只李锦荣没想过今夜便圆房,怕是谢檀渊也没有这个意思,她可是记得呢,这人一直都是心悦温如玉;可眼下却来了西次间,看样子还想与她同床共寝?
也不知是今夜第几次升起无奈之感,谢檀渊继续靠近,坐在床榻边看着大红锦被中的小人儿。
“夫人怎会如此想,我既然娶了你,便真正当你是我的妻子;既如此,怎能洞房花烛夜留下你独自一人。”
这是谢檀渊的真心话,既便当时对赵泽端那臭小子赐婚不满,可既然答应了,那他便将眼前人当作妻子看待的;再则,他曾经心中确实只有温如玉,也憧憬过与她成婚。
可如今斯人已远嫁几年,便是谢檀渊早几年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曾想过动用权势将人接回来;已是过去的人与过去的事,不打扰她如今的日子,便是最大的尊重。
“哈?”换李锦荣愣住了,片刻后才结结巴巴问:“京都人不都说将军另有所爱,我以为···以为你不愿这桩婚事呢。”
谢檀渊好笑:“我若是不愿,你以为陛下能勉强得了么;我已将而立之年,也该成婚了。”
好吧,李锦荣明白了,这人是凑合着答应婚事。
上下打量他一眼,眉眼如刀,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按理该是仪表堂堂好相貌;但脸上太过瘦削,便显得棱角太过,颇有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忽而,妩媚的眉眼微蹙,语气中都有淡淡嫌弃:“将军怎的还留了胡子!”
不是还未到而立之年么,怎就开始蓄须;这也罢了,两鬓间竟然也有!
李锦荣最讨厌男子不修边幅。
换谢檀渊再度愕然,不是,怎的忽然就嫌弃起他蓄须了,重回京都之后,他一直如此,难道小妻子竟然不知?
还有,她怎就这般明晃晃流露嫌弃之意?
他如今可是掌管天下兵马的上将军,年已二十六,难道还要如小郎君们那般讲究仪表么;他也没那个功夫好吧,日日都要替赵泽端那臭小子批阅奏折,还要镇压那些不安分的朝臣,当然是蓄须更合适。
桃花眸微眯,李锦荣很难才克制住叫他现在就去刮胡子的念头;罢了,反正她也不喜欢这位夫君;也就是今夜他一定要留宿在正院,明日起肯定去他的院子歇息了,就当眼不见心不烦。
但还是要表明她的态度:“将军也知,我如今还小,今夜不能圆房!”
几岁时开始,李锦荣便喜好读医书,也懂些医理;她如今才十五岁,若是怀孕生子,怕是要在鬼门关走一遭;她惜命的很,才不会因为要迎合夫君便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