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李诗安提醒:“娘还操心沈府做什么,当务之急,我们该先去首辅府,与祖父祖母解释清楚。”
方才长公主已令人去首辅府传话,李诗安也清楚祖父的性子;若此时还不去解释求情,只怕最多半日,娘亲便能收到祖父代写的休书,那才是无法挽回。
方才长公主那般气怒,只怕她所言杀了驸马与柳氏都是实情;长公主府是再也指望不上,若再没了首辅府这个靠山,她们还不知会如何。
如梦初醒,沈明珠泪水涟涟看着李默然:“夫君,首辅府态度如何,全在夫君了。”
李默然更想哭,心爱之人忽然成了奸生子,还是那等恶心谋算之下的奸生子,他都能想到京都之人会如何嘲笑;这还是次要,朝堂上那些对头们,怕是抓住这个把柄要尽情奚落他。
且首辅府才分家,沈明珠所有嫁妆又被长公主搬走,如今的尚书府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三个孩子都未曾嫁娶,只要想想日后的开支,李默然就想哭。
罢了,到底情意几十年,总要护着她们母子;且李默然也有私心,趁着此时在爹娘面前卖惨,说不得还能从爹娘手中得到些产业,怎么说他都是嫡长子。
一家子慌慌张张去了首辅府,方踏入府门,便听到下人说老夫人才被气晕,已经派人去宫里给老爷子传信与请御医过府;既然大爷回来了,他们也有了主心骨。
互相看看,一家子暂时松了口气;看来老爷子还不曾得知消息,若是如此,先哄好老夫人,还能为他们在老爷子面前说话求情;沈明珠又低声叮嘱双胞胎兄弟几句,老夫人最疼爱便是这两个孩子,少不得令他们等下哭一场。
好不容易等老夫人悠悠醒转,还不等李默然说话,老夫人就抖着手指向沈明珠,断断续续含混不清叫她滚出去;双胞胎当即便哀哀哭泣,李默然也上前软声求情。
说的也无非是曾对长公主的说辞,沈明珠并不知驸马调换孩子之事,她也是无辜的,怎能责怪在她身上;还求娘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宽待沈明珠。
还不待老夫人气怒,便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冷哼:“你个畜生还好意思哄骗你娘,如今京都所有人都知晓了,沈明珠早便清楚她就是个奸生子!”
正是被请回府的首辅老爷子,只见他满面怒色,眼中都是对这一家子的厌弃。
“那可是长公主,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生怕老夫不知情,长公主特意派人当着一众官员的面对老夫禀报此事,老夫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只要想想当时那些官员的眼神,老爷子就恨不能掐死这个逆子。
嫌恶扫过沈明珠母女两个,语调鄙薄:“当初老夫就说此女心术不正,与有妇之夫勾搭便罢了,勾引的还是亲姐夫,真正恶心至极,你偏要当个宝。”
不只她自己不要脸,还教唆他的孙女也学着不要脸勾引姐夫。
如今好了,首辅府成了全天下的笑话;他们大房不在意脸皮,可二房与三房的孩子们还不曾说亲;闹出此等笑话,孩子们日后还如何说亲?
“不必多言,阿默你现在就写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