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荣挑眉,原身这偏心眼的爹与外祖母倒是来的够快。
果然啊,古人诚不欺我,打了小的,就来了老的;这是连明日都等不及,就这么来找她算账,也不怕被国公府的人笑话不懂礼数。
令李嬷嬷先领着小孩儿回他的院子,等下的场景可不适合小孩儿在场;然而苏湛显然担心娘亲受委屈,定要跟着她一起去中堂,李锦荣无奈蹲下身子,平视着他。
“湛儿不必担心娘亲,他们还委屈不到我;他们带着怒气而来,等下免不了口不择言,湛儿不适合听这些,乖乖回院子看会儿书,等娘亲来接你一起用晚膳。”
见娘亲坚持,小孩儿不再多言,一步一回头跟着李嬷嬷离开。
踏入中堂,就见上首左侧坐着一雍容妇人,看她一身装扮华贵,便知这是长公主;右侧坐着谢氏,显然是客气陪坐;见儿媳回来,当即给她使眼色,示意她不必多说话。
下首左边坐着李默然与继妻沈明珠,见她进来,一个怒目相瞪,一个满眼恨意;若不是在国公府,只怕沈明珠能直接上来撕了她。
哦,还有一侧脸颊微肿的李诗安,正靠坐在长公主怀中默默垂泪。
“逆女,还敢回来!”李默然当先发作:“诗诗是你妹妹,你怎么敢的?”
李锦荣可不愿被人挑理,先恭敬给长公主问安;也不管她叫不叫起,转身还给李默然夫妻问安,而后才慢悠悠坐在下手右侧的位置,与他们夫妻相对。
“爹爹说的哪里话,国公府是我的家,怎就不敢回来?”
“还有,爹爹可是朝中重臣,也该知礼法规矩。”李锦荣语气诚挚:“自古都是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家;女儿已是国公府的人,您这时不时过来掺和一下,世人该如何看您?”
也就是定国公夫妻为人直爽,念着原身与首辅府的那点亲缘,才对李默然一家以礼相待;也就让李默然生出错觉,自从李诗安与苏霆勾搭到一处后,几次上门对原身指手画脚;这要是换成李锦荣当家作主,早将他们赶出去了。
还不等李默然发作,上首的长公主冷哼一声:“倒是牙尖嘴利,首辅府教你的那些规矩体统都被狗吃了不成?”
这是凑上来找不痛快啊,李锦荣当然满足她,当即看过去:“我知晓长公主有参政之权,可也不代表您能插手朝臣的家事罢?”
还不忘问一句婆婆:“娘,恕儿媳见识浅薄;您也经常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可曾知晓长公主还能插手管别人家的家事么?”
掩下眼中笑意,谢氏摇头:“不曾听说过。”
自从病过一场后,这个儿媳简直是性情大变,以前可不曾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但这种改变谢氏还是很欢喜,至少不是之前那般扶不起来的窝囊受气包;因而,虽不知她为何如此,还是配合。
再则,谢氏如今也有点烦,李默然夫妻动不动上门也就罢了,今日还搬来长公主;怎么的,想要利用长公主的权势,压国公府一头?
看着儿媳将他们说的气急败坏,谢氏也觉得心中暗爽。
得到婆母的配合,李锦荣转头看向长公主,更为疑惑:“所以,长公主又是因何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