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令心腹先带府医去外面候着,谢修远先与苏氏算账。
“陛下召见,你还敢派人刺杀,苏氏,你想干什么!”这一声是吼出来的,谢修远真的怀疑苏氏已彻底没了脑子这个东西。
之前姑侄二人派人假扮山匪之事,谢修远知她们不敢真的伤了李锦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们无非是想解除长子的婚约,而谢修远可趁机谋划为长子降其为妾一事,因而并未责问。
可今日乃是陛下召见!
哦,陛下前脚给解除了婚约,后脚李锦荣就在出宫回府的路上遇刺;别说陛下震怒,就是天下人也会被激起民愤;再有图谋卫国公府资财的五大望族怀疑,势必几方势力追查此事。
到时相府便是众矢之的!
到底心虚,苏氏也不敢哭了,瑟缩着推脱不是她派的人;苏锦月也知此时不能再避着,反倒大胆为姑母说话,解释她与月妹妹一直陪在姑母跟前,绝不是姑母派出的人,只怕是别家嫁祸。
谢月浅则梗着脖子与父亲吵,怎的父亲忽然变了脸,如此对待娘亲与她?
等在门口的侍卫再度张口:“启禀相爷,属下确认过,那十几具死尸,确是苏府的侍卫;还请相爷示下,该如何处置这些死尸?”
怎么处置,当然是哪里的便还回去;谢修远吐出一口浊气,厉声吩咐:“派人送回苏府,警告他们莫再插手相府之事!”
转眼看到眼神闪躲的苏锦月,谢修远又叫住人吩咐:“将苏姑娘与这些死尸一并送回去,日后苏府之人不得再踏入相府一步!”
枕边人有几斤几两谢修远清楚的很,若不是苏锦月贪心长子的正妻之位,哪里会有这些算七八糟的事;此时此刻,他显然忘了自己与长子欲渔翁得利的算计,唯有迁怒。
却不料府医上前拦住,在谢修远耳边低语几句又退下;面色难看闭眼一瞬,很快便睁开,口风也随之变化: “苏锦月先留在相府,其他照办便是。”
苏氏与谢月浅母女很明显松了口气,她们可不愿送走苏锦月,尤其在这种慌乱关头。
反倒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苏锦月忽觉周身被寒意笼罩,姑丈方才看过来那一眼,分明杀意满满,怎的又变了主意?
“将夫人与小姐送回她们的院子,派人看守。”这就是禁足的意思了。
苏氏哭求:“深儿还昏迷着,老爷怎如此无情?”
“深儿这里有苏姑娘照看足够,你们母女能不能令我省心些!”谢修远再次呵斥,也不管母女二人如何哭泣哀求,令人将她们送出去。
“姑母如此伤神,不如我陪着安慰宽解?”苏锦月低声请求,恨不能立时远离这里。
只是一个眼神,门口守着的侍卫便将人拦下;见她安分退回谢云深床榻边的位置,谢修远才淡淡吩咐。
“陛下已下旨,尽快为你与深儿完婚。”语气稍微缓了些:“且你本就对深儿情深意重,如此关头,自然是你亲自照看我们才安心,深儿醒来也更感念苏姑娘之情。”
顿了顿,踱步近前几分,压力倾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