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脸上没了方才的笑意与欢喜,眼中涌上疲累,叹了口气:“阿霆,你不就是仗着我与你爹只有你一个孩子,这爵位怎么都会是你的,才如此为所欲为么。”
因而,明知不该与小姨子勾搭在一处,他还是毫不犹豫做了;不论国公爷如何管教,她这个娘亲如何劝说,还有阿锦这个妻子曾经如何恳求,他就是要一条道走到黑。
“若那李诗安真是好人家的姑娘,阿锦也不在意你这个夫君了,我们不是不允许你纳妾;可一个奸生子的奸生子,你硬要将她留在身边的时候,可曾想过定国公府的累世英名是怎么来的?”
谢氏被这个儿子伤透了心,潸然泪下:“阿霆,你爹与我,绝不允国公府的英名有任何污垢。”
丝帕擦了眼泪,又强打精神:“如今国公府也算后继有人,湛儿如何自有阿锦与我们教导;阿霆你也与真心相爱之人圆满了,我们各自过日子就好;日后你也会再有子嗣,还是心爱之人为你生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那不满足的地方可多了,苏霆哼了一声:“娘也说我日后还会有子嗣,单是我自己那点产业,如何与国公府相比?”
分明国公府的所有都该是他的。
一旁坐着的李锦荣唇角微扬,桃花眸里皆是讥讽;苏霆现在想的挺美,但实在不好意思了,他还真的就再也无法有任何子嗣了,还争个什么劲儿呢。
当然,这话李锦荣绝不会说出来,也只是心中偷着乐。
上首谢氏同样回以冷哼:“奸生子生出来的孩子,能与我的湛儿比?”
做什么美梦呢,虽然都是她的孙子,但一个奸生子生出来的外室子,还想与湛儿争夺国公府的家业?
“当日你非要带着那奸生子出去的时候我就说过,日后国公府如何都与你无关。”谢氏冷笑:“亲生儿子我都不在意了,还会在意一个奸生子生出来的外室子?”
“行了,既然你来了,便也告知你一声,两日后府里给湛儿设宴庆贺;念在你是湛儿的亲爹,到时候你若是愿意回来喝一杯喜酒,便只你自己回来。”
若是不愿回府,反正有国公爷在,湛儿也有人给撑腰;总之,谢氏绝不答应苏霆带着李诗安回来,这不是给湛儿与阿锦添堵么。
但苏霆怎么甘心,他也知道圣旨已下,再无转圜余地;世子之位不能争了,可该是他的产业总要争一争,总不能都便宜了李锦荣母子俩。
“娘啊,不如咱们都退一步,世子之位我不再争吵;但我总是您与爹唯一的儿子,您也说了日后我还有子嗣,不如您把国公府的产业分我一半,咱们都息事宁人。”
到底是憋不住了,李锦荣嗤笑:“世子爷是来的时候没带脑子么?”
倒是好大的口气,国公府一半的产业给他,怎么的,便宜他与外室逍遥,还不用承担国公府的任何责任。
“李锦荣你还是忍不住暴露你的目的了罢?”苏霆得意洋洋:“说什么你不在意爷了,还不是欲擒故纵?”
“怎么的,以为你拿捏住国公府的产业,爷就会低头认错,回来与你继续过日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