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别信,她就是挑拨离间!”
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稍显沉闷的声音敲在苏霆心头。
“阿霆,我与你爹便是这样教导你的?”谢氏眼眸发沉:“既然你说阿锦是后宅妇人,不得干涉世子之位,那你如今又何必与我这个后宅妇人争吵。”
“再则,阿锦问的难道不对么;只是一个世子之位,难不成便是你与李姑娘真爱路上的绊脚石了;左不过我一个后宅妇人,阿霆也瞧不起,不如等你爹回府,你亲自与他说。”
苏霆是又气又急,少不得辩解:“您别信李锦荣之言,她与您不同;再则,儿子心中最敬重娘亲,怎会如此想,只不过一时情急;娘您也想想,湛儿才多大,怎能为世子。”
叫五岁的儿子越过他这个爹成了国公府小世子,苏霆哪里还有脸面在外面行走。
恰好回府进屋的定国公听到他这句,直接道:“湛儿怎就不能为世子了?”
虽则长孙才五岁,却聪慧异常;尤其近日跟着儿媳开蒙之后,变化再明显不过;且那孩子最大的优点,便是心中有家人,极为贴心孝顺;也能分辨是非,这个年纪已是极为难得;定国公可以想到日后,这个孩子成长起来,必然能确保国公府地位稳如磐石。
也不与儿子废话,直接令心腹副将进来,吩咐:“你亲去拜见首辅大人,说明今日之事;也告知我的态度,若是他那孙女想要正妻之位,阿霆便不再是世子;或者,她以世子侧夫人之名嫁进来。”
至于其他,就别想了;定国公府乃是武勋之首,也不是首辅府能随意摆布的。
“顺道告知首辅大人,我与夫人对世子夫人与湛儿满意的很,绝不允他们娘俩受委屈。”
而后就吩咐管家请家法,要教训不孝子;管家悄悄抬眼,见夫人与世子夫人都不曾求情,便知要动真格的了,忙令人准备;等苏霆被两个侍卫押着趴在长条凳上,还不曾回神,怎的爹今日如此雷厉风行了。
直到定国公亲自执杖,狠辣抽下来,苏霆骤然呼痛;不管他如何嘶喊,定国公手中木杖挥舞的虎虎生风,嘴里还骂骂咧咧。
“从小到大,你何曾见过老子在你面前指责过你娘一句不是;自古都言,人前教子,人后教妻;你倒好,为了那么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大庭广众之下指责原配发妻,还是当着湛儿的面,你让湛儿日后如何想?”
忙完差事,听过心腹禀报今日酒楼之事,定国公就窝了一肚子火;自从苏霆与那李诗安勾搭到一处后,不只处处挑剔发妻的不是,儿子更是被他抛到脑后。
近一年,湛儿因着他的吵闹,已是变得瑟缩;好容易儿媳想开了,带着孩子出府玩一趟,还遇到这种糟心事;因而,心腹忐忑禀报世子夫人当众扇苏霆巴掌,定国公直呼痛快。
这种不配当爹的东西不挨打,谁挨打?
“湛儿才五岁,便知体谅他娘受了委屈,日日请安询问;你呢,因为一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日日与你娘争吵,真是白活了这些年岁!”
“不是老子瞧不起你,单是这一点,湛儿便比你强百倍;苏家几代人用命拼来的国公府,难不成真交给你这么个见色忘义狼心狗肺的东西!”
若真如此,定国公都后怕,保不准哪日,这不孝子脑子一热,便把国公府拱手相让给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