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愣住，分明方才娘亲不是还说心里暖暖的么，怎么现在又说不对？
“湛儿要记住，无论何时，你先是你自己！”女子眼神郑重：“只有先成为你自己，然后才是娘亲的儿子，祖父祖母的长孙；日后你还将是一个女子的夫君，亦会成为爹爹。”
“但湛儿要谨记，万事先问你自己的心；不可因血脉亲情委曲求全，更不可因世俗规矩便轻易妥协；娘亲希望湛儿一辈子活的自由畅快，所以你要先问你自己的心。”
李锦荣可不想把这么可爱的小孩儿教成呆板无趣的性子，对比之前几个小世界见过的男子，她反而觉得江时序那种活法更畅快；当然，也不希望苏湛日后纨绔浪荡，那毕竟是江时序曾经的自保法子。
既是她的孩子，李锦荣当然能护他安然无忧长大，这孩子不必经历那些；但她如今也有些心得，一个人一辈子会有诸多身份，可先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你学习这些，娘亲为何要你选喜欢的学？”
小孩儿懵懂问：“娘亲是希望要我为自己而学，不是因为要给娘亲挣诰命而学？”
悟性不错，李锦荣颔首：“对，湛儿如今就似一张白纸，你可以先跟着娘亲了解这些课程；而后想清楚你日后要成为怎样的人，再根据你的志向有的放矢而学。”
当然，除了根据他的志向主要学习的课程之外，李锦荣也会教他其他技艺，技多不压身么；可这些只是一种补充，亦是多一门自保之道，可根据他的兴趣传授。
“湛儿要记住，学无止境，你要将学习的内容当作你日后享受生活的一种手段，而不是为了学而学。”
这便是李锦荣要教会他的第一课。
因着娘亲这两日的亲近，小孩儿也活泼了不少，当即又问：“娘亲说的与夫子们说的不一样诶，便是与祖父说的也不一样。”
国公府旁边便是端郡王府，苏湛与郡王府小世孙经常一起玩，也听过夫子们如何为小世孙授课，他们说的意思与娘亲截然不同；便是祖父常常抱起他时，也会说日后国公府都要指望湛儿。
“这便是娘亲今日要教湛儿的第二课。”李锦荣轻轻点头：“每个人生来都有责任，我们要尽力担好责任，却也不能轻易被他人与外物影响左右。”
小孩儿所言乃是世俗规矩，亦是人们习以为常之事；可经历过几个小世界，李锦荣却觉墨守陈规最是无趣；苏湛生在国公府，不必如平常百姓家的孩子，早早为生计担忧奔波；如今还是她的孩子，更不必面对风霜刀剑。
因而，她希望这个孩子在懂得责任之后，活的再恣意快活一些。
“娘亲说的，湛儿如今还不是很懂。”小孩儿目光热切：“可是湛儿心中是更喜欢娘亲说的这些，如此，还请娘亲倾囊以授。”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儿呢，李锦荣心中欣喜；之前几个小世界，她也有自己的孩子，大抵是身份不同，再有她忙碌政务的时候居多，孩子基本都是当爹爹的教导。
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孩儿，既有男孩儿的勇敢担当，还有女孩儿的细心妥帖，可塑性太强了，她忍不住见猎心喜。
怎么办，想要给这个孩子更多。
“那我们就从湛儿的启蒙课程开始，先跟着娘亲读，要读出声哦。”李锦荣很喜欢小孩儿软糯的小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