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序颔首,就是此意;如今羌皇未册立太子,若他出了意外,协迫陛下身边近侍写一份传位诏书还是很容易;而大多数羌人的观念里,理所应当是大皇子即位。
且三皇子远在卫国,金律却领兵在边境;无论是为尽快稳定朝局,还是忌惮金律麾下大军,羌国那些官员大都不会反对。
“如此,殿下您得位光明正大,便是三殿下回朝,也翻不起风浪。”
金律忽然躬身:“多谢江公子为本殿下筹谋!”
果然他还是最适合领兵打仗,论计谋这些还得仰仗江公子,这是金律此刻最大的感触;这法子,简直是毫无错漏;只是,犹豫片刻,还是为难道。
“虽说父皇待我不仁,我却不能真的不孝。”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后其中多了丝纠结:“此事交给江公子回都城办理,但父皇只需重病便可。”
还真是毫不意外呢,江时序点头应下;这也是他愿意扶持金律登基的另一个原因,这人虽也是皇室中人,却难得有仗义之心;即便被羌皇冷落多年,即便知晓君父偏心,这种他以为的生死关头,还是不忍伤及君父性命。
此刻应下,启程前往都城的江时序却在心中嗤笑,金律到底还是太过意气用事;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真是没吃透,若羌皇还活着,金律这皇位才是如履薄冰。
就当感谢金律这两年为锦儿大业提供的帮衬,也是为卫国考量,江时序岂能容羌皇活着;当然,既答应了金律,便好心些,把烈性毒药换成慢性;但也不能太慢,就让羌皇活到金律登基两三月后再驾鹤西去罢。
不过二十日,还在延州的金律便见到了朝中两位重臣领人前来宣旨;陛下在朝会上气怒晕厥,醒来后却口不能言,更起不了身;经数位太医连日诊断,怕是将终身瘫痪。
国不能一日无君,经过重臣与权贵们商议后,奏请陛下,立大皇子金律为新君,即刻启程回王都行登基大典;如今的陛下尊为太上皇,迁居别宫休养···
压抑住心中激动与兴奋,金律面色沉痛接旨,当即令心腹收拾,率大军回朝;等到大帐内只剩他一人时,边踱步边连连低喃。
“成了,竟真的成了!江公子果然大才!”
回到王都之后,江时序率人等在城门处,参见过之后,压低声音提醒,殿下应该先去看望太上皇;至于皇宫内,他已暗中换了不少人手,都出自大皇子府,不必担心安危。
朝中自然也有人质疑陛下的传位旨意,尤其三皇子母族反应激烈;但经过他这些日子的拜访,丞相等重臣都坚定支持大皇子即位,登基大典不会有变数。
金律简直不要太满意,恨不能仰天长笑;到底顾忌人多眼杂,装也要装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只见他面上更加难过,与丞相等人商议,先去别宫拜见父皇。
此举自然博的一片赞誉,便是周围的百姓,也盛赞大皇子殿下果然纯孝。
到了羌皇现在居住的寝宫,只有金律与丞相进去拜见,江时序作为新君的心腹,自然也跟着进去;羌皇如何甘心如今境况,早在心中怀疑自己卧榻不起是这个长子所为;且他心中属意的继承人一直都是三皇子金逸,眼看着长子进来,怎会给他好脸色。
这时候江时序又发挥了莫大的作用,将羌皇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意思一一歪解给丞相听;而丞相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真就一一应和,差些令羌皇直接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