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如今李锦荣生死不知,相府怕是将陷入流言中心;你与深儿的婚事不能大办,本相做主明日开祠堂,将你记在族谱里,你便是深儿正妻,还望你恪守本分,与深儿同进退。”

他是如此说,可苏锦月如何不明白;这哪里是婚事简办,分明是不能办;却偏急着将她记入族谱,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然而无论她平日有多少心计,在谢修远如此压力之下,还有院子里那么多的侍卫,分毫都施展不出来;苏锦月最清楚该如何保全己身,忙低声应下,还主动说要为谢云深擦身。

倒是个识时务的,谢修远总算满意些,颔首后走出屋子,府医紧跟在他身后;院内与院外的侍卫却纹丝不动,显然已被吩咐过。

且不提苏锦月如何忐忑,踏出院子的谢修远脸色彻底沉下来,大步到了书房,才问起长子的病情。

“你是说,深儿没了绵延子嗣的可能?”

府医艰难点头,方才给大公子检查伤势,本来还以为只有外伤心中暗松;却不料检查到下半身时,才发现大公子的子孙根被彻底损伤;可又不能隐瞒不报,只能犹豫着禀报。

“幸而发现的及时,若是相爷请太医前来会诊,或许还有转机。”话不能说太死,府医只能尽量往好里说。

谢修远疲惫坐在椅子里,阖目思虑,片刻后睁开眼,眸光沉沉盯住这人。

“你可看清了,确实是彻底损伤?”

府医无奈点头,而后垂首静静等着示下。

难言的寂静之后,谢修远才艰难道:“你先为深儿开药诊治,记住,只有你一人治疗便是,嘴巴严一些!”

府医便明白,相爷这是不打算请太医过来会诊,只能硬着头皮应诺;而后瑟缩着身形再问,苏姑娘为大公子擦身,定然会发现,该如何应对。

“她已是大公子正妻,不必管。”谢修远语调沉肃,院子里那么多侍卫在,苏锦月便是知道了又如何。

再则,深儿醒来也知该如何安抚住人。

是苏锦月贪心相府的荣华富贵,也是她借苏氏的手搅弄风云,还有今日陛下的口谕;相信深儿也知,苏锦月就是死也得死在相府,不足为惧。

眼下更头疼的,是何人下的手。

书房里只剩下谢修远一人,脑子里快速划过每一个猜测的人,最后都是摇头否定;而后眸光凝重,难道是李锦荣与卫国公府里那些人?

想到李锦荣,谢修远更加头痛,右手忍不住捏着疼意翻滚的额间;若是连相府派出去的人都找不到,只怕陛下与五大望族也只能扑空,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李锦荣养在相府十数年,一直是个病秧子;如今却在面圣之后忽然没了踪迹,陛下与五大望族该如何猜测相府。

他们会怀疑是相府帮着卫国公府隐瞒,甚至怀疑相府想独吞卫国公府的所有,趁机将李锦荣关押在一个隐秘之地。

那么相府还能安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