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公子怎的忽然兴致盎然?
就凭公子这美貌,虽说在都城名声不好听,但也有不少姑娘前赴后继追逐,也不见公子给个好脸色,怎的这回是动心了?
“若是李姑娘以后不回都城,公子打算如何?”难不成还真放弃都城经营的一切,怪舍不得呢。
再也看不到远去的身影,江时序拿出折扇轻摇,语气淡漠:“都城的一切,也不过是看不得老头子与府里那几个蠢货快活,为他们添堵罢了。”
以前觉得人生无趣,如今找到了更有趣的,当然按照心意来;若是因为老头子与府里那几条虫子,耽误了更重要的人与事,那才是得不偿失。
此刻的江时序还不知何为动心,只知道想抓住让他心跳加快的人。
“吩咐下去,该除掉的除掉,该折磨的折磨,尽快结束都城之事。”猫捉老鼠是好玩,但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
二人的身影也很快不见,山间恢复了宁静。
而皇宫紫宸殿,李锦荣与江时序退下之后,和帝终于没了方才的恹恹之感,爆发雷霆之怒,对着太子与谢云深便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斥骂,平日里讲究的养气功夫再无踪迹。
太子与谢云深跪在当地不敢起身,谢修远与南安侯几人站在一旁也个个如鹌鹑,恨不能陛下看不到他们。
难得一见,帝王竟然起身骂人:“如此蠢钝,竟也是朕寄予厚望的储君与重臣;这般轻易便被人做局,日后朕如何放心将江山交到尔等手中!”
太子面有不甘,却又不能辩白与发作,只见鬓间青筋隐隐鼓起,显然被气得不轻;且这还是他参与朝政以来,第一回被父皇如此当众斥骂,日后还如何服人?
一旁的谢云深,垂首听训,思绪却早不在这里;想来表妹今日还该在相府,回府之后,少不得用些手段,问问她为何这般大胆,还有那些信件她究竟是哪里得来的。
母亲早嫌弃她一身病弱,祖母离去后,若不是他暗中相护,哪里还有李锦荣在相府的舒服日子;原本以为表妹对他情根深种,最是好拿捏,日后做个贵妾,好生养着便是。
却不知她何时竟起了异心。
还对江时序那混账玩意儿有所图,真是笑话;一个纨绔,有什么可图的;看来还是他这几年对表妹太好,让她的心也跟着大了;也不想想,就她如今的身子,能不能好好活几年还是未知,更不提为他生儿育女,就不能为了他退让一步么。
即便他看中苏锦月,心中却也还是最爱李锦荣;之所以答应母亲,也是为了苏锦月日后操持中聩,李锦荣只要好好享受便是;怎的她就是不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今日临时反悔不说,还给自己与太子编出一盆污水。
如此不分轻重,真是浪费他的一番心意!
正思绪不定间,忽见一内侍跌跌撞撞跑进来,跪在地上回禀时都哆嗦:“禀陛下,宫外传来消息,卫国公府忽起大火,如今怕是烧了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