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阔先忍不住,上前一步,粗声粗气埋怨。
“谢大人也好意思关心我们姑娘!”话音里还多了怨怼:“姑娘好好养在相府,传出此等流言,说到底是相府对我们姑娘不上心;若是用我们国公府的护卫,姑娘岂会遇到山匪!”
话里话外都流露出对相府的不满,差点就明说是不是相府故意为之。
青年眉眼骤冷:“李管家莫要胡乱揣测!”
那日护送李锦荣前往相国寺上香,相府是按照往年的人数安排护卫;遇到山匪是意外,索性表妹被南安侯府的公子救下,只是受到些惊吓。
“至于那些流言,不过是空穴来风,过些日子就消停了,何必在意。”
李阔还要反驳,被李锦荣抬手制止;少女眸光温柔看向眼前的青年,语音软糯。
“我相信表哥。”又转向李阔,言语却平淡:“李叔别怪表哥,谁也想不到相国寺附近会有山匪;再则,表哥才调任大理寺卿,公务缠身;等忙完这几日,表哥定会查明真相,还我清白名声。”
接收到少主的眼神示意,李阔做出失望的表情,长长叹息一声,极为恨铁不成钢。
“姑娘,您该信咱们国公府才是,只有国公府才是您的家!”
“李叔别说了!”少女分明不高兴了,咳喘几声,断断续续道:“表哥与我一同···长大,我们还有···陛下赐婚,我信表哥!”
话落,身形摇晃牵住青年衣袖:“我们回府。”
谢云深眸底涌上笑意,漫不经心看了李阔一眼,趁势扶住少女走出厅堂,言语间关切着急:“表妹可还好?”
往外走时还吩咐小厮,先回府找府医在表姑娘院中等着。
上了马车坐好,李锦荣才认真打量一眼谢云深,原身的未婚夫;这人比原身年长三岁,今年十八岁;身量欣长,墨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挽着,月白长袍;面如冠玉,眉眼锋锐,自带一种清冷疏离之感。
接收到原身的记忆,雍朝还没有科举,选拔官员都是五大望族与世家推选;但谢云深十八岁便能成为大理寺卿,不只是其身后的家族势力,更因他自身能力足够。
也难怪苏锦月着迷,不惜各种手段破坏李锦荣与谢云深的婚约,即便是冒着被和帝察觉真相责难的风险。
更难怪原身一颗心都拴在这人身上。
本来在相府难免有寄人篱下之感,又因心悸之症深居简出;及笈了,身边接触的同龄段男子也只有谢云深一个;再加上相府有意卫国公府资财,谢云深一直与原身保持一定距离的亲近感,原身可不就是满脑子只有谢云深么。
“表妹可还在想李管家所言?”到底是不放心,谢云深重提此事,有意影响少女的判断。
“你与我一起长大,最是清楚,那些流言影响不到我,表妹在我心中一如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