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佛堂外净了手,李锦荣捧着经文跟在李叔身后踏入。
将经文稳稳供奉在牌位前,虔诚上香后,少女双目微阖,双手合十跪在当中的蒲团上,心中无声祝祷。
她敬佩李无咎忠肝义胆,也感念王氏对原身的养育之情;心中默默告知原身眼下实情,而后也在心中许诺;既然用了二位之女的身体,定会为她报仇,亦会护着卫国公府。
才出佛堂,便见豆蔻满面笑意禀报;道谢公子还是不放心姑娘,专程派人来接,请姑娘早些回府。
注意到一旁的李叔眼中极快划过一抹失望,李锦荣也不在意,淡声吩咐。
“就说因我之过,累及阿爹一世英名,今日要在爹娘灵前赎罪,跪足一日才回。”
豆蔻啊了一声,姑娘分明已经出了佛堂,怎如此说?
往日姑娘最喜欢谢公子,若是听闻谢公子派人来接,早等不及出去了;一旁的李管家轻咳一声:“按照姑娘的意思打发他们,晚间自有国公府的人送姑娘去相府。”
这一句“去相府”咬音极重,既是提醒李锦荣,也是提醒相府的人,国公府才是李锦荣的家。
院内只剩两人,李管家又问起方才之事,姑娘准备用什么流言压下此事,可需要国公府派人协助···
“李叔难道不清楚国公府周围都是陛下与五大望族的人么,怎可轻举妄动。”
再者,她可不会用苏氏姑侄那般手段,既然要闹事,自然是由她亲自捅破天!
但也不必与李管家提起,否则老人家定是不愿她如此剑走偏锋;因而,少女提起另一件事。
“我记得府里有一份舆图,李叔可否带我前去一观?”
“姑娘!”李阔厉声喊了一句:“您已经给相府送上多少好东西,这舆图可是国公爷生前亲手绘制!”
谢云深便真有那般好么,自家少主子昏头数十年,恨不能将国公府都奉给相府;别的也罢了,那舆图可是国公爷的心血,姑娘便也不放在心上么?
“姑娘总是不爱听老头子说话。”气急攻心,说话都喘着:“或许老太君对姑娘是真心怜惜,可相府其他人分明心思不纯;若那谢云深真心喜爱姑娘,又怎会如此防备国公府!”
李阔快气死了,这些年,姑娘难得踏入国公府;那好,他派人去伺候姑娘,国公爷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仅剩的血脉,他自然想自家少主子平安长大;可国公府的人都被相府用各种借口打发,若说相府对少主子没有算计,李阔说什么都不信。
“李叔误会了。”少女话音温软:“经此一遭,您所言之事我已看明白,想要舆图,是另有安排。”
眼前人是李无咎心腹,亦是忠仆;剧情中,原身郁结而死,李阔召集国公府几个还在都城的旧部欲抢夺原身尸体与爹娘同葬一处,却不料相府早有埋伏,几乎是万箭穿心而死。
若不然,青珂供出国公府那些资财之后,五大望族与相府也不会取的那般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