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还拉过站在她身旁的李意绵,着急举证。
“像绵绵这般满身书卷气,文雅娴静多好。”方氏语重心长:“咱们女人家最后的归宿还不是相夫教子,如绵绵这般才能得夫君喜爱,婆母疼爱···”
虽然这话李锦荣不爱听,但她理解方氏的劝说才最符合世俗,亦是真心为她的将来考虑。
因而少女轻声回答:“阿娘所言我都省的,然而人各有志,我的将来不在后宅;且我也有这个能耐,才会如此选择,阿娘只管放心。”
怎么就是听不进自己的一番好心呢,方氏脾气也上来,还想说却被身旁少女轻轻扯了下衣袖,终是欲言又止。
李锦荣也松了口气,桃花眸里涌上笑意:“阿娘还是第一次来我府里,有个厨子很擅长江南菜色与甜糕,阿娘等会儿尝尝,若您喜欢,便让那厨子随您一道回大将军府。”
见她还惦记自己喜欢的吃食,方氏也觉心中一暖,不再重提旧话,还拉着李意绵坐在自己身旁,道咱们娘三个也好好叙些家常。
只是扫过一眼,李锦荣便知李意绵已彻底得到方氏的疼爱;她面上没有之前的苍白憔悴,也无被禁足的怯懦之气,显然这些日子方氏将她养的很好。
方氏亦一直观察这个养女的神色,见她看向绵绵的眸光平和,方才还在心中盘旋的不安彻底消散,眸中流露出坚定之色。
“锦儿若是一心从军,可想过与太子殿下的那桩婚约?”
桃花眸恍然,果然阿娘才要进入正题,方才的劝说不过是试探罢了;李锦荣心内哼笑,这李意绵确实有几分心计,才一个多月的功夫,便能令阿娘为她冲锋陷阵了,
“阿娘此言何意?”少女面露不解,彷佛是真心疑惑。
方氏说的情真意切:“锦儿也知,若没有抱错之事,陛下赐婚本就是为绵绵···”
虽说这桩赐婚是给尚书令之女,如今锦儿才是李砚安亲女,陛下与世人皆将这桩婚约算在了锦儿身上;可绵绵到底在尚书令府长大,也与太子殿下多次相处,这份亲近自然与锦儿不同。
如今锦儿又一心从军,志不在后宅;与其锦儿白白浪费这桩顶顶好的婚事,便宜了别家女儿,那还不如成全绵绵与太子殿下的情意,于大将军府也是好事。
方氏想的理所当然:“锦儿你不乐意这桩婚约,绵绵到底还是尚书令养女,更是大将军府亲女,身份自然与其他贵女不同;不如锦儿与你两位父亲言明,将这桩婚约还给绵绵···”
且不提绵绵本就更得太子殿下喜欢,她还是京都第一才女,听闻皇后娘娘也极喜欢;与锦儿只会舞刀弄枪,还终日混迹在军营相比,明显绵绵更适合做太子妃,亦能皆大欢喜。
“阿娘说还给李意绵?”李锦荣都被气笑了,有些哑的声音毫不客气:“您也说了陛下赐婚是给尚书令府,她李意绵一个养女算得什么!”
也不管方氏冷下来的神色,少女桃花眸亦冷色满布:“阿娘更知,当初苍狼关一战若不是我破釜沉舟,咱们一家性命也保不住,更不提如今的大将军府!”
当娘的因愧疚想补偿与疼爱亲女情有可原,却不该如此理所当然,过河拆桥也没有这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