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要知晓，自古以来，血脉与孝道胜过一切伦常与很多礼仪规矩。”
两府都疼爱府里的女孩儿，可若是不认回，她们最先背上的便是不认血亲的非议；世人才不管这是不是长辈的意思，也不管其中原委，他们只认自己看到的。
流言与非议这种东西，向来是三人成虎，将来受到伤害最大的还是两个女孩儿。
“且大将军应也不想将来给政敌留下把柄。”李砚安的桃花眸总是那么冷静：“儿女都是债，大将军也该为两个儿子考虑。”
李维终于动容，并不是李砚安所言打动了他，而是不忍锦儿背上不孝的污名；锦儿选了武将之路，本就艰难，若是再被流言蜚语困扰，只怕会更艰难。
疼爱了十几年的闺女，李维不忍。
“罢了，便依大人所言；证人与证据到了京都，我们两家人在一处商讨便是。”
顿了顿，李维还是补充：“我们都养了两个女孩儿十几年，疼爱不是假的；若那时她们不愿，还请大人尊重她们的选择。”
到底还是感情用事，但李砚安并未多言，微微颔首。
宫宴结束，回府时，李维叫闺女与他同乘一车，两个儿子陪同方氏；几次张口难言，大将军的眉毛都要纠结在一块儿了，只能不停叹气。
到底是李锦荣先捅破窗户纸：“阿耶可是为难我与尚书令府里那女孩儿之事？”
李维瞪大双眼：“锦儿知道了？！”
少女轻笑：“大殿上那些夫人并未遮掩惊讶，且我与那尚书令夫人神似七分，唯一不同的桃花眸还与尚书令大人如出一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意绵与方氏的相貌亦神似六分，与李毅站在一处，怕是会被人认成龙凤胎兄妹。
得，忘了自家闺女最是敏锐聪慧，李维便也坦诚告知李砚安所言，并无任何隐瞒，而后虎目湿润看向闺女。
少女并无他想象中的为难，也无伤心哭泣，神色仍平淡：“尚书令大人是位再合格不过的政客。”
就这？
李维震惊，锦儿只有这个反应么！
娇俏笑声随之而起：“阿耶想我如何反应？”
“正如尚书令大人所言，抱错之事八成是真；我们两府又都位极人臣，与其纠结伤心与为难，不如快刀斩乱麻。”
少女眼神郑重：“我知阿耶最疼我，然尚书令大人所言亦有道理，阿耶也该想想大兄与次兄的前程，莫因我伤了阿娘的心；便是各自归位，还有养恩在，又怎会疏远了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