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太子妃还想劝说拦下长公主,听到摄政王也要进宫,便知大势已去,忙给候在门外的心腹使了个眼风,令她即刻回东宫报信。
几辆马车先后向皇宫驶去,太子妃与李安瑾共乘一辆;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脸颊,嘴唇更是看不出形状,除了心有戚戚,太子妃心中更多的是惶恐不安。
当时李安瑾提出这个法子时,太子妃是不赞成的;那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她身边到底有几个暗卫,除了陛下她们都不清楚;更何况荣华公主嫁给了摄政王,身边保护与伺候的人绝不少,事情根本不可能成。
然太子与李安瑾一口咬定,他们也知事情成不了,只不过是借此坏了李锦荣的名声,想来她也没脸再做什么生意,更别提设立学堂;还可以离间她与摄政王的关系,李安瑾被摄政王厌弃,而摄政王亦损失一个助力···
无论结果如何,对东宫都是利大于弊。
至于事发后摄政王审问追究,那不是有琳琅县主背锅么;在皇都这两年,琳琅县主痴情追逐摄政王,可谓是人尽皆知,她有针对陷害李锦荣的理由。
且不说李安瑾还保证她会提前激出琳琅县主的妒意,宴会上公然挑衅荣华公主···以李锦荣那性子必然当众发作,琳琅县主陷害她的理由更是师出有名。
可她们都不曾想到,摄政王会亲至长公主府,还亲自审问此事,将隐在背后的东宫与李安瑾都给揪出来。
想着等会儿要面对父皇,太子妃费力按下惶恐,只希望太子能及时扫清尾巴。
到了御书房,隆武帝颇为惊讶,怎的这么多人同时求见;自然是安阳长公主先说,讲清楚事情经过后,才哀哀垂泪。
“陛下也知我这些年深居简出,也就是每年办个春日宴热闹一下,却不想此次遇到这种事;也幸而荣华并未在我府中出事,否则便是整个长公主府···”
她一个字都不曾对东宫与李安瑾有怨愤之意,可这般伤心惶恐的姿态,又将一切都表达出来。
隆武帝先安抚:“皇长姐这是作何,荣华这不是没出事么,且霆之已审问清楚;朕亦知皇长姐也被惊吓到,放心,朕定会给皇长姐一个交代。”
亲自扶着人坐在书案一旁,这才令人去传太子前来见驾;而后满眼关切问爱女可是被吓到了,身上可有不适,不然宣御医过来诊脉,开几帖安神汤。
李锦荣一改在长公主府时的果断与冷厉,眼中涌上水意:“儿臣多谢父皇关心,有父皇给儿臣的暗卫,控制的及时,儿臣并无大碍。”
声音多了一丝哽咽:“只是儿臣不明白,在宫里时儿臣也宽待兄弟姐妹,大婚后儿臣更是常常留在王府,除了入宫请安与操持学堂之事,几乎不出来走动,竟不知碍了谁的眼,遭此一劫···”
隆武帝心疼坏了,从来都是喜笑颜开逗趣给自己解闷儿的爱女,眼下虽然不曾哭,却也似蔫了的花朵儿;温声哄着叫她扶长公主先去瑶华宫歇息,再叫御医前去诊脉。
“有父皇为你做主,还有霆之在,定不会叫锦儿白受了委屈。”
知他是不愿太子在多人面前落了颜面,李锦荣见好就收,扶着长公主与几个王妃去了瑶华宫。
至于太子妃与李安瑾,自然还留在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