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彦茹在元元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她看着被缚的蝎娘,声音清晰而冷静:“周夫人,哦不,或许该称你为‘蝎娘’?你耳垂下那道疤,并非旧伤,而是多次手术缝合留下的痕迹,对吗?为了掩盖你原本的容貌——比如,左眉骨上那道本该存在的、与卷宗记载一致的刀疤!”
蝎娘眼神猛地一慌。
赵彦茹对旁边的差役道:“取热水和布巾来。她眉骨处定然用了极厚的遮瑕膏粉,热水一擦便知。”
差役依言上前,不顾蝎娘的挣扎扭动,用热布巾用力擦拭她的左眉骨区域。脂粉褪去,一道虽然被新肌肤部分覆盖、但仍清晰可见的陈旧刀疤,赫然暴露在众人眼前!其位置与形状,与永乐五年通缉卷宗上对“蝎娘”的描述,分毫不差!
铁证如山!周安邦目睹此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蝎娘见状,已知容貌上再也无法抵赖,却仍咬紧牙关,不肯承认其他罪行。
元元缓步上前,运用起心理攻势,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你以为烧了婪婆那些换脸的工具就没事了?可惜,你忘了,婪婆那样爱财的人,怎会不留下账本?我们已经找到了。”她紧紧盯着蝎娘瞬间收缩的瞳孔,一字一句道:“那账本上白纸黑字写着——‘收蝎娘黄金百两,为其施行换脸术,依祝氏女画像为之’。”
这自然是元元的攻心之计,账本并未真的找到。但此刻,在接连的打击和心理压力下,蝎娘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了。
她猛地瘫软下去,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尖利嘶鸣:“够了!没错!我就是蝎娘!我没死!哈哈哈哈!”
她抬起头,脸上满是扭曲的得意与疯狂:“七年前,那些蠢货以为我坠崖死了?笑话!我只是摔坏了脸!幸好老天不绝我,让我找到了那个鬼婆子婪婆!是她给了我这张新脸!”
她目光扫过周安邦,充满了讥讽:“至于那个真的祝玮蕊?哼,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处理起来容易得很!我杀了她,扔进了山涧。正好,她家世简单,母亲早亡,与你这瘸子也没见过几面,顶替起来再合适不过!借着你周安邦妻子这层身份,谁又会怀疑到我头上?京城这地方,真是比哪里都适合做生意!”
她肆无忌惮地承认了所有罪行:杀害真祝玮蕊、冒名顶替、组织拐卖、施行仙人跳……
然而,当梁铮逼问其团伙其他成员,尤其是破庙交接、“码头交货”的具体执行者时,蝎娘却忽然冷静下来,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呵呵……你们以为抓到我就能一网打尽?做梦!那些事,自然有我的‘二当家’去处理。我只管收钱和下令。”
“二当家是谁?”梁铮厉声问。
蝎娘闭上嘴,重新变回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无论再如何逼问,只是冷笑,拒不透露关于“二当家”的任何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