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机立断,亲自把所有的物证整理成册子,写了一封密折,绕过了所有中间环节,连夜通过秘密渠道,直接送到了皇宫,送到了皇帝的面前!
龙案上头,皇帝看完密折,气得脸都红了,“啪” 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笔墨纸砚都跟着跳了起来。
“好你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竟敢使出这般栽赃陷害的手段!”
“传朕旨意!” 皇帝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在整个御书房里回荡,“这案子交给大理寺、刑部一起重新审理!明天午时,在御史台公堂之上,朕要亲自听审!传苏晚,当堂对质!”
圣旨一下,整个京城的官场都跟炸了锅似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第二天午时,御史台大堂那叫一个庄严肃穆。
李大人高高地坐在堂上,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的冷笑。
在他眼里,苏晚就是个没背景的女医,就跟砧板上的鱼肉一样,只能任他摆布。
“带犯人苏晚!”
苏晚穿着一身素净的衣服,稳稳当当地走上了公堂。
她脸上特别平静,一点儿都没有阶下囚的狼狈样子,那双清澈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堂上的李大人,看得李大人心里头莫名地一紧。
“苏晚,你可知罪?” 李大人扯着嗓子大声喝道。
苏晚没急着回答,而是从药箱里拿出一份卷宗,大声说道:“民女无罪。在回答大人问话之前,请允许民女呈上几样物证。”
还没等李大人反对呢,她就把卷宗给展开了。
“第一,这是民女对太子殿下所中之毒的检验报告。这种毒叫‘腐肌散’,毒性特别猛,但是它有个特点,只能通过伤口进到血脉里头,而且毒发以后,会在尸体表面留下特有的青黑色斑点。可是太子殿下身上光溜溜的,根本没有伤口,而且他尸体上斑点的颜色和位置,跟‘腐肌散’中毒的特征完全不一样。所以只有一个结论 —— 太子殿下,是死了以后才被人抹上毒药,伪造出中毒的假象!”
苏晚这话一说出来,整个大堂都炸开了锅,大家议论纷纷。
李大人的脸一下子就变了:“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你一个小医女,也敢对太子的死因乱说一气?”
苏晚就跟没听见似的,又拿出两张纸,高高地举了起来,原来是两封信的字迹对比图。
“第二,这封是陷害民女的谋逆信,这封是从真凶程管事身上搜出来的亲笔信。请各位大人仔细瞧瞧,这两个字迹,是不是一模一样?”
堂下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早就接到了皇帝的旨意,马上就上前把对比图拿过去,仔仔细细地看了以后,一起朝着御座的方向拱手说道:“启禀圣上,这字迹确实是同一个人写的!”
御座后面的帷幕轻轻地晃了晃,说明皇帝已经到了。
李大人的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他还强撑着镇定地说:“就算字迹一样,也不能证明……”
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苏晚冷冷地打断了:“第三,真凶程管事,昨天晚上已经落网了,他对自己干的那些坏事全都招认了。人证、物证都在这儿,李大人,你现在还觉得我是罪人吗?”
苏晚说的每一个字,都跟重锤似的,狠狠地砸在李大人的心上。
他看着苏晚那双好像能看穿一切的眼睛,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后变得跟死灰一样,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苏晚慢慢地转过身,朝着御座的方向,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
“民女行医救人,就是为了帮大家活命,从来就没有过一丝不臣之心。” 她的声音又清亮又坚定,在整个大堂里回荡,“民女,无罪!”
这案子这么一反转,可把朝野上下都给震惊到了。
皇帝马上就下了旨意,把李大人还有一帮牵涉到这个案子的官员,全都关进了天牢,要好好审问。
没过多久,一道圣旨就传到了仁心堂。皇帝专门召苏晚进宫去见他。
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头,苏晚头一回见到了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
她不卑不亢,把自己在乱世里头,怎么靠着医术,从一个流民一步一步走到京城,又怎么开了医馆,救助那些穷苦老百姓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皇帝听完,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最后眼睛里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在这乱世当中,还能有这样的仁心,可真是不容易啊。” 他亲自拿起笔,写下 “仁心济世” 四个大字,让人做成金匾,赐给了仁心堂。
仁心堂不光洗刷了冤屈,还得了皇帝亲自赐的金匾,一下子名声大噪,每天来的人多得不得了,声誉比以前还好了。
在回医馆的马车上,苏晚靠着车壁,轻轻地摩挲着那份程管事的供词。
感觉一切好像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可她心里清楚,那个让程管事心甘情愿去死效忠的 “主子”,那个被红蝎叫做 “鬼面” 的人,才是真正的威胁。
马车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车窗外突然飘进来一片纸叶,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膝盖上。
苏晚眼睛一凝,打开纸条,上面是红蝎那龙飞凤舞的字迹:“鬼面还没露面呢,这才只是个开始。”
苏晚慢慢地把信纸合上,手指因为用力,都有点泛白了。
她掀起车帘,望着远处那高大威严的皇城,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巨大的宫殿群就像一头趴在那儿的巨兽,安安静静的,但是透着一股威严劲儿。
她知道,自己已经从一个没啥分量的棋子,变成了对方眼里拔不掉的一根钉子。
真正的较量,这才刚刚开始呢。
就在这个时候,宫里又跑过来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在车外传话,声音又尖又细,还带着股恭敬劲儿:“苏姑娘,太后娘娘身体有点不舒服,请您马上跟奴才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