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扶着门框往里走,余光瞥见墙角有半截带血的帕子,那殷红的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刺眼。她心中一凛,突然转身,正撞进红绡怀里。
此时,对方的手正往她后颈探,指尖夹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
“夫人这是要扎我?” 苏晚笑着抓住红绡的手腕,指腹准确地按在对方尺泽穴上。这是她多年学医练就的精准手法,红绡吃痛,下意识地松手,银针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苏姑娘你...” 红绡的脸色瞬间煞白,如同白纸一般,刚要后退,苏晚的另一只手已迅速点在她颈侧昏睡穴上。
红绡的瞳孔骤然收缩,刚要呼救,眼前便黑了下去,整个人软软地倒在苏晚怀里。
苏晚稳稳地接住软倒的身子,迅速搜她的衣襟。里怀的暗袋里有个油纸包,她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虎符 —— 和她银锁里的那半块严丝合缝。还有封密信,墨迹未干,上面写着 “初八子时,松鹤堂后巷,毒杀顾昭”。看到这几个字,苏晚心中一阵愤怒与担忧,她攥紧密信,仿佛要将这罪恶的阴谋捏碎。
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那声音如闷雷般滚滚而来。苏晚迅速掀开窗纸,正看见顾昭骑着黑马如疾风般掠过巷口,身后跟着七八个劲装暗卫,他们腰间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 那是皇家暗卫特有的玄玉,象征着正义与力量。
她攥紧密信,听见远处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那是顾昭带人撞开了藩王府的角门,如同正义的雷霆打破了黑暗的束缚。
“擅用禁毒,意图不轨。” 顾昭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寒冷而锐利,仿佛要穿透黑暗,直抵罪恶的核心。“陛下自有明断。”
苏晚转身看向昏迷的红绡,对方鬓边的珠花歪在耳后,露出颈侧一道淡青的疤痕 —— 是蛊虫入体的痕迹。她忽然想起母亲说过,晋州藩王养着一支蛊师,专门替他清理绊脚石,看来红绡便是其中之一。
晨雾如轻纱般漫进院子,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顾昭掀帘进来,他的发梢沾着露水,如同清晨的星辰闪烁。手里提着个檀木匣,那匣子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影三在松鹤堂后巷的地窖里找到这个。” 顾昭说着,掀开匣盖。里面是十余个青花瓷瓶,瓶身贴着 “安神汤” 的标签。
苏晚拿起一瓶,凑到鼻端轻嗅 —— 除了常规的酸枣仁、茯苓,还有股极淡的苦,是曼陀罗的尾韵。这熟悉的味道让她更加确信,红绡的阴谋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红绡的小丫头根本不存在。” 顾昭将外衣披在她肩上,眼神中透着关切与坚定。“她引你过来,是想逼你喝这安神汤,再嫁祸你用毒。”
苏晚望着匣中瓷瓶,指尖轻轻划过 “安神汤” 三个字,仿佛要从这三个字中探寻出背后的阴谋。晨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那光影如同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她忽然笑了,笑容中带着自信与决然:“他们大概没想到,我不仅能解毒,还能... 下毒。”
顾昭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昏迷的红绡,伸手将她鬓边乱发别到耳后,仿佛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接下来?” 他轻声问道。
“查这安神汤的方子。” 苏晚将密信折成小方块,小心翼翼地塞进银锁里,仿佛要将这个秘密守护起来。“更要查... 是谁,能让藩王的蛊师,心甘情愿在丹丸里留破绽。” 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要穿透重重迷雾,找到幕后的黑手。
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晨曦的微光逐渐照亮大地。苏晚站在医馆屋顶,望着远处藩王府的飞檐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那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兽。她握紧手中的檀木匣,低声道:“这一局,我不只是执棋者,也是落子的人。” 风卷着晨雾掠过她的发梢,带起匣中 “安神汤” 的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