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怎样?” 小梅吓得手中的笔 “啪” 地掉在地上,脸色变得煞白。
“高热不退,浑身起紫斑。” 苏晚弯腰捡起笔,在纸上重重地画了一道,那道痕迹仿佛是一道死亡的宣判。“和现在的疫症症状一模一样。”
后堂里原本清幽的艾草香,此刻突然变得刺鼻起来,仿佛也在为这场阴谋而愤怒。王老头的旱烟不小心掉在裤腿上,瞬间烧出一个焦洞,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看着苏晚。
“这是要把咱们医馆变成毒窝啊!” 王老头终于回过神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所以更要放消息出去。” 苏晚将药渣小心地收进陶罐,用蜡封了三层,仿佛要将这邪恶的东西永远封印。“魏五,你今晚带两个人去药市,见着卖药材的就说‘苏医馆的黄连快断了,出五倍价收’—— 要让所有药贩子都听见。”
“我这就去。” 魏五抄起短刀,转身就要往外走,却又被苏晚叫住。
“把灰鼠皮坎肩穿上。” 她指了指墙角的旧棉衣,眼神中透着谨慎。“药市鱼龙混杂,别让人认出你是医馆的护卫。”
夜漏三更,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医馆后墙的狗尾巴草在微风中突然簌簌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宁静。一个灰衣人缩在阴影里,他的斗篷帽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半张青黑的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他紧紧盯着药库窗纸上漏出的微弱灯光,手在怀里不安地摸了摸,那里有包用蜡纸裹着的粉末,是主子交代的 “好东西”,也是这场阴谋的关键。
“喵 ——” 墙根突然窜出一只花斑猫,一下子撞翻了旁边的竹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灰衣人吓得猛地缩成一团,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他等了半晌,直到心跳稍微平稳,才缓缓直起腰。
他刚要伸手摸向腰间的短刃,忽觉后颈一凉,一道冰冷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魏五的刀尖正抵在他的脊椎骨上,仿佛死神的镰刀。
“动一动,我就捅穿你。” 魏五的声音像浸了冰水,透着无尽的寒意。
灰衣人顿时僵在原地,冷汗顺着脖子不停地流进衣领,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他惊恐地抬眼,正好撞进苏晚的目光里。那双眼在夜色中亮得惊人,如同淬了火的钢,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
“记住他的脸。” 苏晚对躲在门后的小梅说道。
小梅紧紧攥着炭笔的手不停地颤抖,却还是强忍着恐惧,一笔一笔地仔细描着:鹰钩鼻,左眉骨有道疤,下巴上长着颗红痣......
“带他去柴房。” 苏晚转身要走,又突然停住,“别伤他 —— 留着问话。”
灰衣人被拖走时,斗篷下掉出一块碎玉。苏晚见状,弯腰捡起,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刻纹 —— 是晋州藩王府的云纹标记,那熟悉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背后复杂的阴谋。
她捏着玉块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转头对魏五说道:“把那批黄连换了,掺上咱们晒的干艾草。”
“您是要......” 魏五一脸疑惑地看着苏晚。
“让他们以为计划成了。” 苏晚望着渐亮的天色,袖中半枚玉扳指硌得手心生疼,仿佛在提醒着她这场危机的严峻。“等他们来收网时......”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就是咱们收线的时候。”
天快亮时,灰衣人趁着夜色,从柴房后窗翻了出去。他捂着还发疼的后颈,摸黑跑到巷口,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主子交代的密令还在,还有那小包泛着青灰的粉末。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兴奋,然后加快脚步往城南走去 —— 三日后,主子要的 “好消息”,得赶在天亮前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