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惊魂突袭(2 / 2)

“他若喊人,我们全得死。”苏晚面色平静,将银簪稳稳地插回发间,动作沉稳得如同在急诊科缝合伤口一般。“走。”她简短有力地说道,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毒库的门是用铁皮包裹着的,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门缝里渗出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那是死亡的气息在悄然蔓延。

苏晚伸手摸出腰间的火折子,又从药箱里掏出用酒浸过的棉絮,这可是她特意准备的助燃物,如同战场上的秘密武器。

魏五举起刀背,狠狠地砸向铁锁。“哐当”一声,铁锁应声而开,一股浓烈的霉味混合着毒气猛地涌了出来,刺鼻的气味让苏晚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迅速将面罩紧紧扣在脸上,动作熟练而迅速。

“倒这里!”苏晚指着墙角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陶瓮,大声说道。“全是砒霜粉,烧了最干净。”她的声音透过面罩,听起来有些沉闷,但却充满了坚定。

魏五毫不犹豫地抄起酒坛,朝着陶瓮用力砸去。“砰”的一声,酒坛碎裂,酒液如喷泉般溅在砒霜粉上。苏晚眼疾手快,紧跟着将火折子扔了过去。“轰”的一声巨响,火舌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猛地舔着陶瓮往上窜,毒气混着黑烟瞬间炸开,形成一片浓密的烟雾,呛得人睁不开眼,喘不过气来。

守卫们听到声响,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冲了过来。魏五挥舞着杀猪刀,左劈右砍,刀光闪烁,如同战神下凡。苏晚趁机又扔了两个火折子,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让这场火烧得连渣都不剩,彻底摧毁这些害人的毒物。

在仓库核心区,顾昭如同一尊冷酷的战神,乌鞘刀稳稳地架在鬼手七的脖子上。鬼手七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显得格外狰狞。他左眼皮上有道蜈蚣似的疤痕,如同一条扭曲的毒蛇,正是青鸢描述的黑市首领的显着特征。

“顾校尉?不,暗卫统领吧?”鬼手七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指甲用力刮过铜盆,尖锐而刺耳,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您查晋州贪腐,查藩王私兵,可知道周德海周大人?”他歪着头,斜眼瞥向青鸢怀里紧紧抱着的账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上个月他还让我送了十车鹤顶红到晋州——说是要给逃荒的百姓‘治病’。”他故意将“治病”二字说得格外讽刺。

顾昭眼神一冷,手中的刀往下压了半分,鬼手七的脖颈瞬间渗出丝丝血珠。“你不过是条狗。”顾昭的声音如同寒冬的冰刃,冰冷而锋利。

“狗?”鬼手七的笑声更加尖锐,如同夜枭的嘶鸣。“周大人背后是晋州藩王,藩王背后......”

“够了。”青鸢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利刃,打断了鬼手七的话。她翻开账本的手突然顿住,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顾统领,看这个。”她急忙将账本递到顾昭面前。

泛黄的纸页上,墨迹未干的记录如同利箭一般,狠狠地刺得人眼睛生疼:“庆元三年四月,周德海购毒蜂三百箱,银一千两。”“庆元三年五月,周德海购砒霜二十车,银三千两。”末尾还盖着朱红大印,赫然是晋州节度使府的官印,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顾昭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震惊。他终于明白,为何晋州的旱灾越救越荒——原来有人不仅贪了赈灾粮,还丧心病狂地想用毒药毒杀逃荒的百姓,企图把这一切罪名都推给天灾,其心可诛。

“带走。”顾昭怒喝一声,猛地踢向鬼手七的膝盖弯。鬼手七“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青鸢伸手扯过他的发辫,像拖死狗似的往外拽,鬼手七疼得“哎哟”直叫,却不敢反抗。

苏晚奋力扑灭最后一处火焰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晨光如同轻柔的纱幔,缓缓地洒在大地上。她疲惫地摘花脸。然而,当她看到鬼手七被押过来时,眼睛却陡然一亮。

她快步走上前,蹲下身,从鬼手七怀里摸出一个硬物——是一块金质令牌,沉甸甸的。令牌背面刻着“晋州节度使府”六个小字,在晨光的照耀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背后隐藏的巨大阴谋。

“周德海只是棋子。”顾昭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一块巨石压在众人的心头。他伸手轻轻地替苏晚擦掉脸上的炭灰,指腹不经意间碰到她发烫的脸颊,心中涌起一丝心疼。“真正的后手......”

“顾统领!苏医女!”

阿兰清脆的呼喊声从仓库外传来。苏晚抬头,只见她站在晨雾中,怀里紧紧抱着药箱,身后跟着几个扛着木板的百姓,正是医馆附近的邻居们。他们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却给人一种温暖而坚实的感觉。

“我看你们一夜没回,就带大家来搭义诊棚。”阿兰抹了把脸上的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毒库烧了,可这附近肯定还有中毒的百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

苏晚望着她身后晃动的身影,又转头看向顾昭。晨光里,仓库废墟上升起一缕黑烟,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缓缓升入天空。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银簪,又摸了摸怀里的金令牌,母亲临终前说的话仿佛在耳边回响:“天塌了,要自己撑。”

而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身边有并肩作战的伙伴,有一心为民的信念,她知道,他们一定能揭开这重重迷雾背后的真相,为晋州的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东边的朝霞红得像血,将整个天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色彩。苏晚深吸一口气,药香混着烟火味钻进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