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者,是胡家三爷,也是坊市的管理者。
他骑在马上,浑身散发出阴沉的气息。
“三爷,不对劲,这庄子有点邪性!”
胡三爷心思细腻,并非莽夫。
他早就带队隐在此处,以流寇和马匪做探路石。
若是陷阱,自有他们送死;若是得手,再来个黄雀在后。
可前后两拨人覆灭,验证了胡三的猜想:一切都是对方故意的,是陷阱。
目标一开始就是胡家!
“你说的对,天雷、闪光、大火、怪声,处处透着诡异!”
“胡达,后撤二里!”胡三不容置疑的下令,“缓缓后撤,队形别乱!”
“刀盾手断后,弓弩手警戒!”
另一个手下有些不甘心:“三爷,这就...撤了?”
“蠢货!”胡三斥道,“没看到吗,那庄子就是个吃人的口袋!”
那群流寇,摸进庄子后一个都没出来。
黑风岭的马匪冲过去,连个屁都没响就完了。
“对方准备周全,手段狠辣诡异,硬冲就是送死,退!”
“等天亮,跟他们谈,看他们什么来路,想要什么!”
胡三命令果断,一百多胡家私兵,虽有不甘,但开始缓缓后撤。
...
墙头上,陈大全透过夜视仪看得一清二楚,咂了咂嘴:“啧啧!老狐狸,队形都没乱。”
“比马匪强多了!”
半仙眉头紧锁:“公子,领兵之人,心机深沉,不好对付啊!”
陈大全眼底闪过一丝阴霾,真是小瞧胡家了。
这地方上的豪强是从厮杀中崛起的。
跟州城那些骄傲的大族不同,他们对危险有着敏锐的感知力,狠辣善战又小心谨慎。
“唉...看来诱敌计划行不通了。”
“仙儿,去把项平叫来,得在天亮前,让兄弟们布好地雷阵。”
“是,公子!”
半仙不敢耽搁,忙爬下墙头传信去了。
“大宝,去拖几匹马尸回来。”
“咱们早上吃马肉,让兄弟们吃的饱饱的!”
驴大宝大喜,应了一声,直接跳下墙头,嘎嘎笑着钻进了黑暗中。
......
天光微熹,薄雾笼罩着平原。
胡三爷一夜未眠,脸色更加阴沉。
庄子的诡异远超想象,对方露富摆阔,明显有备而来。
让他心头蒙上浓重的阴影。
随着天色渐亮,废庄那简陋的土墙上,缓缓升起一面歪歪扭扭的‘旗子’。
“昨夜贵寨两拨无礼之人扰我清梦!”
“损坏我传家宝桌椅一套:十万两!”
“茶壶一个:一万两!”
“茶碗五个:五万两!”
“共计需赔付白银:十六万两!”
“限贵寨午时前将银钱送来,否则荡平胡家寨!”
噗!
正在喝水的胡三,看到旗上的字,直接一口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一旁的胡达大怒:“混账!旁人打庄,跟我胡家有何关系!”
“三爷,那厮是真傻还是故意讹诈我们?”
胡三擦干嘴角,眼神阴郁的盯着旗子,冷笑道:“呵,讹诈!?这是明摆着踩我胡家的脸呢!”
胡达青筋暴起,猛的抽出腰刀:“娘的!三爷,咱胡家多少年没受过这窝囊气了!”
“不就个二十几人的车队!能翻出花来?”
“请三爷下令,让属下带一队人,去把他们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