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相达和几位族老都是人精,听了成师傅的讲述,很快看透了其中的算计。
饶是成师傅身在局中,此刻也反应过来。
十副马具,不多也不算少,既不会引起怀疑,又能让师徒四人疲累几天。
再适时的送上美酒美食,饶是打铁的汉子也难忍这口腹之欲。
当然,酒食是下了药的。
成师傅悔不当初,期期艾艾道:“验了的,我用银丝验了的。”
“唉...你怎能不知,许多药是验不出来的,何况是只让人昏睡的迷药。”
成师傅垂下头,塌着肩膀,仿佛被抽干了精神。
程相达叹了口气:“走吧,去库里看看。”
几人站在入口处,脸色铁青。
他们闻到了尿味,贼人竟撒尿挑衅,这是完全不把程家放在眼里啊。
“进”,程相达咬牙挤出一个字。
四人下到银库中,早有两个中年族人在查看。
“家主!”“家主!”两人齐齐恭敬行礼。
“查看的如何了,可发现什么线索。”程相达沉声问道。
“这...”两个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言又止。
“说话,哑巴了!”程相达本就压着性子,看到两人扭捏,气不打一处来。
“回..回家主,库中处处是异常。”
“什么?”程相达瞪大双眼。
“回家主,库中只剩几把被斩断的铜锁,没有遗留任何可疑物品,银库被搬得干干净净。
而且...而且只有一人的脚印,属下实在想不出,一个人是如何搬走那么多金银的。
最奇怪的是..是...您闻到了吗?”
“闻?闻什么?”程相达和几位族老,皱着鼻子嗅了起来。
“......”
“呕~呕呕~呕呕呕~~”
“好臭,怪不得一进来就觉得不对劲,呕~”
几人刚才将精力放在了查问下属身上,忽略了味道。
此时经过提醒,才反应过来,这味道直冲脑门,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两名下属一脸纠结,闪身站到旁边。
程相达看到银库正中间的地上,赫赫然一大滩...
“这...这是,呕~呕呕~~”
“哇~”的一声,一个族老忍不住,率先吐了出来。
“哇~~”“哇~~”“哇.....”
一时间,库房中哇声一片,好不热闹。
两个下属仗着年轻,半掩口鼻半闭气,才堪堪撑了这么长时间。
家主和族老上了年纪,又怒火攻心,猝不及防下居然吐晕了过去。
“不好,快来人,救家主族老!”
...
程相达几人是被用绳子吊上来的。
几位大人物被抬到院子里,众下属手忙脚乱的扇风透气好一会儿,才把几人救过来。
“家主他们怎么了?”
“好像被贼人留下的暗器袭击了。”
“啧啧,太残暴了!”
“嘘...家主醒了。”
程相达悠悠转醒,豹目圆睁,满脸通红:“查!仔细查!把脚印描下来。
还..还有那一滩也带回去。
辉叔几人,送回家族看管,不得外出。
从这条街开始,就算把陕州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恶贼抓出来!”
“是,家主!”
......
“阿嚏~阿嚏~~”